“偶有地方士绅通过关系递上陈情,言新政之苦,陛下览后或蹙眉,或叹息,未置可否,多交叶左相酌情处理。”
“总体而言,陛下心境颇为闲适,于具体政务,似已渐放权于叶左相及地方。。。。。。”
胡惟庸逐字逐句地看着,手指在那些字眼上反复摩挲,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混合着得意与讥诮的弧度。
好!
很好!
皇帝到底还是老了。
或者说,到底还是被叶凡那个愣头青在黄山搞出的新政成效给麻痹了?
开始贪图享乐,耽于山水了?
将具体得罪人的推行事务都扔给了叶凡,自己乐得清闲。
甚至对下面士绅的抱怨都只是叹息,未置可否?
这简直完美印证了他之前的判断和期望!
皇帝离京日久,远离中枢,难免懈怠。
叶凡在地方上大刀阔斧,看似风光,实则是在为自己吸引火力,积累怨愤。
而他胡惟庸,稳坐金陵监国,大权在握,正好可以趁着这个空窗期,巩固势力,布局未来!
“看来,陛下是真的有些。。。。。。乐不思蜀了。”
胡惟庸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野心光芒。
皇帝越是放权,他这位监国丞相的权柄就越是实在,操作空间也越大。
就在他沉浸在这种一切尽在掌控的愉悦中时,密室的门被轻轻叩响,管家的声音谨慎地传来。
“相爷,工部右侍郎张大人,户部左侍郎陈大人,刑部郎中李大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王大人,还有几位员外郎、主事,已在西花厅等候多时了。”
胡惟庸眉头一挑,收起密报,脸上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威严:“让他们稍候,本相即刻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