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手法还是一如既往的拙劣。
顾云深低声笑了笑:“不去看看他死了没有,反而先来指责我?”
老夫人怒吼一声:“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这个杀兄弑父的疯子抓起来!”
一阵狂风席卷而过,祠堂大门倏地被关上,隐出橙红血光。
……
回到房间后,老夫人倚在贵妃榻上,眉心微蹙:“成败在此一举,眼下就看这群酒囊饭袋的本事了。”
“老夫人,那打奴都是从乱葬场捡回来的亡命之徒,饶是这二公子有通天的本领,双拳难敌四手,也难以打得过这么多人。”
“您真的打算杀了他吗?”
“呵,他就该死!若不是他,我的亲孙儿又怎会成为废人!”发泄够了,老夫人眯了眯眼,仔细揣摩皇上叫内监带过来的话。
“当初别院那把火可是皇上亲手派人下的,若他真的在意这个孩子,又怎会下此狠手?”
老夫人冷哼一声:“他分明是不想留下污点,斩草除根罢了,我们何不遂了他的心意?”
“都是因为他,淮生才变成如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一提起顾淮生,她的心就痛。
早年丧夫,中年丧子,到了晚年就连她的孙子都无法幸免于难……
“老奴觉得不然,当今太子体弱多病,郡王是出了名的浪荡,万一皇上哪天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个孩子,只怕……”
话还没说完,就听床板传来一声异动。
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噤声。
突然,陈玉茹手持一把匕首,愤恨地朝老夫人刺过来,嘴里振振有词:“老太婆,拿命来!”
“来人!”老夫人年纪大了,体力自然比不上年轻的陈玉茹,混乱中手臂被砍了好几下。
老夫人钳住陈玉茹的手,一掌将她推搡在地,“你竟然还活着?”
“我当然要活着,不活着怎么向你寻仇?”
两人厮打成一团,婆子站在旁边拉架,不慎撞倒了衣柜,整个人压在地上。
老夫人没救她,用力抓住陈玉茹的头往梳妆台的桌角砸,陈玉茹磕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房门很快从外面被踢开。
老夫人心中一喜,眼里的兴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转为了恐惧。
黑衣少年脸上滴着血,正手持长剑,一步步朝她走来,直逼她的喉咙。
“一群废物!”
即便心里慌得厉害,但她仍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这里是顾家,你以为你杀了我,能全身而退吗?”
顾云深嗤笑道:“从我踏进这里的开始,就没想过全身而退。”
“好孩子,有话好好说,你,想起来了对不对?”老夫人咽了咽口水,声音都在颤抖:“我知道你的亲生父亲在哪,你放下剑,我来告诉你好不好?”
“快点告诉我真相,我好想知道。”顾云深很配合地回答:“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这么说?”
“我……”
“只可惜,我对那个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毕竟……”顾云深勾起唇:“他也只对你的丹药感兴趣,不是吗?”
老夫人怔住:“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毁掉一个人最痛苦的方法不是死亡,而是让他没有希望的活着。”顾云深将剑转了个方向,轻轻一挥,削掉了老夫人的头发。
“啊!”老夫人发髻松散,跌坐在地上,下身渗出汩汩液体,湮湿了暗色衣裙。
“下一个切了哪里呢?我想想……”顾云深在她面前转了一圈,继而划破了她的下巴。
“口舌易生是非,不如……割了舌头吧?”
“我求求你,求求你……”老夫人下身失禁,腿软到无法站立,眼泪鼻涕混在一起,跪着磕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是我对不起你们,但当年那把火不是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