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顾云深不见慌乱,慢条斯理地扣上了腰带,起身穿过屏风,拐向净房。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喻闻雪松了一口气,愈发认为自己忽悠人的本事越来越强了,竟然几次三番都被她蒙混过关,不禁高兴得哼起了小曲。
她想,等以后顾云深老了,她要去卖他保健品。
过了很久,一直到眼皮沉重睁不开,顾云深还是没有回来。
洗个澡怎么也要这么久?
喻闻雪打了个哈欠,翻个身,钻进被窝先睡了。
一墙之隔外,隐隐有一道压抑的轻唤。
……
午后下起蒙蒙细雨,滴落在马车的檐角,淅淅沥沥。
喻闻雪伏在窗边欣赏美景,时不时发出大自然真奇妙的感叹。
昨晚失眠了一整夜,导致她现在困得连连打盹,就连早上吃饭都提不起精神。
这也怪不得她,在梦里,她的余毒未清,反而发作越来越厉害,最后不得不采用少儿不宜的方式……
从清晨到黄昏,从日落到深夜,简直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
不出意外,她又做春梦了。
上次是野外,这次是汤池,两次都是跟他……
她要郁闷死了。
喻闻雪不想再回忆,以免半路上毒性发作,靠在一旁闭上眼小憩片刻。
迷迷糊糊间,恍惚有人揽着她的肩膀,昏沉的脑袋有了支撑点。
身上的味道跟她一样,是清淡的澡豆香气,她下意识往里钻了钻,舒服地哼唧两声。
被抱紧的腰腹处蓦地一滞,顾云深没松开手,就着这个姿势,低下头蹭了蹭她的鼻尖。
似乎是鼻尖有些痒,怀里的人不太安分,眼皮颤了颤,不满意地咕哝几句。
气息温热,拂得人心痒,他听不见,只能侧过头,用另一边耳朵靠近她微微张开的嘴唇。
少女长睫微翘,倚在他的胸口,半梦半醒地呢喃:“寻寒,不可以亲那里……”
*
赶了一整日的路程,二人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肃州。
为了鼓舞士气,此次平叛由太子亲自坐镇,虽然体弱多病无法亲自上战场,但只要他出现,就代表了大雍的颜面。
平康郡王自打殿前被罚之后就沉迷于花天酒地,整日醉生梦死,原本朝中各成两派的对峙风向也逐渐像太子倾斜。
而顾云深在升官之后表面是骑都尉的人,私下里依旧在为太子做事。
喻闻雪并不过问他的公务,反正他说了自己也听不懂,只是直觉告诉她,他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云淡风轻。
毕竟在书里,顾云深最后凭借雷霆手段当上了本朝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异性王,抛却他本身就是庆明帝流落在外的皇子的情况,一定经历了很多磨难才走到那个位置。
她转头望向他,眼里没有害怕,只有对他过往经历的心疼。
一闪而过的神情变化被顾云深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放下行囊,本想握住她的手,停顿了一下后,改为牵着她的手腕,问道:“心情不好?”
“没有。”喻闻雪迅速低下头,以免他看出端倪,红着脸小声道:“我在想,我们是休息一晚,还是直接去……”
最后两个字,她没能说出口。
做了一夜关于解毒的梦,她现在根本听不得那两个字。
汤池play的场景历历在目,她试着回忆一番,不争气地又想起来了。
顾云深缓声道:“先休息一晚,过几天再教你凫水。”
“也行。”
正好她的自制泳衣还差一点完成,针脚粗糙,需要再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