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枝中通的荷,不蔓不枝,自带结界。
这样的女人,就连对她大声说句话都有没素质的嫌疑。
面对她,声音不自觉就小了。
许荷安静,沉稳。
她认真听完几个男生的控诉,看了眼在墙角罚站的许苏山和在他旁边罚坐的“段爱美”。
许时漪被妈妈极有重量的目光一盯,好像有虫子在背上爬咬,浑身的不自在。
这次穿越别的没干,光干仗了。
她都没敢抬头看许荷的眼睛。
“他们说的是真的?”许荷问。
爸爸打同学,女儿打家长,一脉相承。
许时漪怂到不敢回话,低着头,一个劲拿鞋尖搓地,快把地面搓出坑了。
许苏山沉默着点了点头。
许荷起身走到被打的学生面前,弯腰鞠了一躬:“我为我弟弟的不成熟向你们道歉。”
“姐!”许苏山脸色顷刻变了,“你干什么?!”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更不想许荷为了他而低头。
自己没有维护好许荷,反倒让她来替自己承担,这算什么?
他快步上前,想把许荷拉起来。
许荷拍开他的手,又对几位家长说:“我奶奶年纪大了,做事冲动,对不起。你们孩子的医药费我会负责,因为伤势耽误的学习,后续我来给他们补课,保证他们成绩不会掉落,这样处理可以吗?”
来的家长都是男性,嘴上虽然说着许荷的不好,可那大多都是闲话听来的。
他们压根没见过许荷。
准确说,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就像画报里走出来的明星。
许荷衣品很有格调,头发如缎子闪亮。
她用的是国外带回来的安妮香水,淡淡的,充满绿意的花香调,散发着一种温柔的,刚洗过的白衬衫的味道。
男人们只是看她一眼就脸红了。
闻着她衣角的香味,嗓门不自觉低了八度:
“哪里的话,我家孩子也不该那么说话!”
“他们不是完全没错,苍蝇不叮没缝的蛋。”
“小孩挨顿打很正常,买个跌打油擦擦就行了。”
“补什么课啊,本来学习也不好,班里垫底的货。”
“……”
争先恐后。
生怕给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留下坏印象。
几个挨打的男孩委屈得要命。
许荷坚持付了医药费,再三道歉后领着许时漪和许苏山离开了学校。
天已经黑了,暮色从山路尽头洇了上来,远山被夕阳涂了一层残红。
林中倦鸟归巢。
山脚下的村落里亮起一盏盏灯火。
许荷独自走在前面。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