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李宅的官人是姬将军以后,牛头村的人将李宅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李宅大门紧闭,任谁敲门借口进来都让家丁推拒了。
乔迁之日为了避免村民堵门,李宅上下半夜三更紧锣密鼓地赶往甫良镇。原本想借今日多多和姬将军套近乎的村民们在门口等了半天,这才听赵虎子娘说他们半夜就去镇上准备乔迁事宜了。
众人颇为遗憾。
杨三水的娘刘氏说道:“我早说这官人不简单呐。”
“是啊,这派头哪里像是普通的官人。”
“看来苏樨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嘞。这命啊,可真好!”开口的是陈婆,她在人群中不住地诉苦,“我家三姑娘怎如此命苦,被她害成这样,痴痴傻傻的,造了什么孽啊!”
赵虎子娘道:“陈婆,您这话说的,苏樨有官人扶持,好端端害你家三姑娘作甚?”
陈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兴许官人也看上我家三姑娘,要纳为妾室,她啊嫉妒成性,容不下我家三姑娘……”
刘氏在一旁摆一摆手,“净瞎扯呢。官人要什么女人没有,还看上你家三姑娘……”
说完刘氏和赵虎子娘互相使了个眼色,离开了。
*
逍遥府挂上了匾额,张灯结彩,鞭炮声震耳欲聋。隔壁学堂也一应挂上了“笃思学堂”的匾额,这四个字是安琼写的,与逍遥府的匾额一同让赵虎子爹赶制雕刻的。
乔迁之日虽然早已有下人将一切准备妥当,但一天下来苏樨依然觉得累极。她倒在床上,望着床尾那端的墙空落落的,猛然记起小哥哥的那幅字还挂在李宅。
她急匆匆开了两个院落之间的们,走到南苑灯火通明的书房。“玉衡小哥哥。”
“嗯?”
“你那幅字我落下了,”苏樨走进书房,见他正在案桌前阅览信笺。莫竹站在书桌旁向她行礼,自觉地离开了。
苏樨双手撑在案桌前,“睡前不盯着你的字,颇为不习惯。”
“明日送阿奶回去,叫人带回来。”姬玉衡看完信笺烧了,这才看向苏樨。
苏樨对此并没好奇地多问,相较于以前性子真是变了不少。
姬玉衡道:“那今晚暂且盯着我的脸入睡,如何?”
“这……不太好吧?”苏樨使劲压住上扬的嘴角。
“那太可惜了。”
“你看你经常挖坑教训我,我现在可不上当了。”
苏樨转身要走,被姬玉衡拽了回来。
“欲擒故纵?”姬玉衡笑道。
“我不上当就是欲擒故纵,我上当是明知故犯、屡教屡犯、再教再犯。好话都叫你说了,我没脾气的吗?!”
姬玉衡闻言轻轻一笑,“是我用词不当,是我不耐寂寞,可好?”
苏樨拧着眉,仔仔细细打量他,“不对劲,你不对劲。”
他脸上越是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越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更何况他是名门出身,虽然对自己的行为多有纵容,但骨子里依然是绅士礼教,绝不可能在成亲前做最后一步。
“哪里不对?”
苏樨坚定地摇头,“我家小哥哥只会钓鱼执法,不会真舍身喂鱼,你肯定是有什么企图!”
姬玉衡耐心地等她得出一个结论。
“你该不会是想念我的情书吧?你想念就念啊,何至于整这弯弯绕绕的。”苏樨边说边往门口的方向挪去,才退两步又被抓了回来。
苏樨道:“我猜错了?那你是真想要我写检讨检查我学得如何?我这段时日读书大有长进,这回我可真能给你写出一份检讨来,你别后悔错过我说情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