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的是什么?”
“信号干扰器。”他说,“他说只是让手机收不到信号,不会出事。我就信了。”
“你亲眼看见他让我签合同那天,设备启动了?”
“我……我在车上等他。他进去谈了四十分钟。出来的时候,他打电话说‘搞定’。我就发动车,开了出去。”
“你知道那场谈判对我意味着什么吗?”周默问。
“我不知道。”他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可后来新闻说基金暴雷,你被开除,你妈……我也看了新闻。”
他抬起头,眼眶发红。
“我后悔了。这些年,我天天梦见那天。梦见你在会议室里签字,而我坐在车里,听着对讲机里说‘信号已切断’。”
视频到这里结束。
她把手机放下。
手指按在太阳穴上。
心跳越来越快。
她闭上眼。
画面重现。
会议室门打开。
她站起来,拿着笔走向桌边。
陆明川递过合同。
她低头签字。
笔尖划过纸面的瞬间,手机屏幕变黑。
她当时以为是电量不足。
现在她知道了。
是有人切断了所有通讯。
包括她藏在胸针里的录音设备。
她睁开眼。
拿起包里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里面是一段静音,持续整整三分钟。
这是她三年前佩戴的珍珠母贝胸针录下的最后声音。
干扰器生效期间,什么都没留下。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有了证人。
有了转账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