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邀的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爆炸轰鸣便从远处传来,木门被震得嗡嗡作响,灰尘簌簌落下。
三人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需多言,同时冲向门口。自勇军据点所在的大致区域上空,浓黑的烟柱翻滚着冲天而起,即使隔了数条街区也清晰可见。
更诡异的是,整座岛的天空之上,不知何时竟张开了一张巨大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网,网格细密,材质非丝非线,倒像是某种特制的合金丝编织而成,如同一个巨大的鸟笼。
“这是什么?!”香克斯失声惊呼。
“巴基!”月邀的心跳漏了一拍。天空被网罩住,根本不见那个应该在空中飞行的身影,他或许被那张网拦住了,甚至有可能已经被捕获。
“先去那边!”米霍克当机立断,无论如何,爆炸和这诡异的金属网都意味着据点出事了,也可能与巴基的失踪直接相关。
三人沿着街道朝着浓烟方向疾驰。月邀强压下使用【方士】身份后的精神疲惫和心头不祥的预感,将速度提到极致。香克斯一手还抱着巴基的脚,另一只手紧握刀柄,红发在疾风中飞扬。
然而,就在他们拐过一条相对僻静的短巷,准备切入通往据点的主干道时——
“咻——嗤嗤嗤——!”
空气中骤然响起一片细微却尖锐的破空声!那不是子弹,速度却更快,肉眼几乎只能捕捉到一丝丝几乎透明的残影。
在他们前方,无数根细线像捕食的蛛网,从上方建筑物的阴影中暴射而出,它们并未直接攻击人体,而是以一种精妙而恶毒的角度,狠狠地钉入他们前方的地面和墙壁,瞬间交织成一片纵横交错的网状屏障,严严实实地拦在了他们的去路上!
“小心!”米霍克的警告与他的动作几乎同步,‘夜’在他手中一转,精准地挥开了几根试图擦过月邀鬓角的细线。
三人疾驰的身影在距那无形线网仅咫尺之遥时,硬生生刹住。若是刚才毫无防备地全速撞上去,恐怕会被这些附着着强悍武装色霸气的线割伤,甚至被牢牢缠住。
“呋呋呋呋……反应不错嘛。”一个戏谑而充满恶意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三人抬头,只见侧前方一栋三层楼房的尖顶阴影处,一个披着粉红色羽毛大衣的高大身影正蹲着,茶色太阳镜后的目光饶有兴致地俯瞰着他们,嘴角咧开标志性的笑容。
“多弗朗明哥!”月邀眼神骤冷,手中双剑瞬间显现,流樱霸气如同活物般缠绕而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多弗朗明哥摊开手,五指微动,下方那些钉入墙壁地面的线便随之轻轻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我可是很伤心啊,七秀小姐。”
他的语气带着虚假的委屈,“我诚心诚意地提出合作,你拒绝我以后转头就去找了别人吗?呋呋呋,真让人火大啊。”
没想到他的消息如此灵通,显然在罗格镇布下了不少眼线。“我想跟谁合作,是我的自由。”月邀剑尖斜指,毫不退让,语带讥讽,“毕竟,像你这样毫无绅士风度,哦,或许该说,像疯狗一样乱咬人的行为,可没办法打动任何有脑子的合作者。”
“真是不想被像你这样美丽又牙尖嘴利的小姐如此评价呢。”多弗朗明哥的笑容扩大,却更显狰狞,“不过,正因为你的自由伤害了我的利益和心情,所以我现在来争取——或者说,回收本应属于我的东西,不也是我的自由吗?呋呋呋……”
话音未落,他手指再次弹动。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阻拦。那些原本钉在地上的线如同拥有生命般猛然弹起,从四面八方朝三人席卷而来。
并非追求一击必杀的锐利穿刺,而是如同无数黏人的蛛丝,层层叠叠,铺天盖地!有的抽打干扰,有的试图缠绕束缚,有的试图分割三人的阵型。每一根线上都缠绕着强度不俗的武装色霸气,让它们极具威胁。
“烦人的家伙!”香克斯手中长刀出鞘,裹挟着霸气,狠狠斩向迎面抽来的几股粗线。
米霍克的斩击精准而致命,每一次挥刀都能斩断一大片袭来的线。但他很快发现,这些线被斩断后,立刻会有新的从多弗朗明哥指尖射出补上,而且对方居高临下,占据地利,线网几乎无穷无尽,覆盖范围极广。
月邀双剑舞动,但多弗朗明哥的线实在太多太密,附着霸气后也难以轻易彻底清除。更要命的是,对方显然意在拖延,而非死斗。他本人悠闲地待在高处,如同操控提线木偶的戏师,只用线远程骚扰,绝不轻易下来近身。
“他在拖延时间!”月邀格开一束试图缠向她脚踝的线,焦急地对米霍克和香克斯低声道。爆炸的浓烟还在升腾,金属网依旧笼罩天空,巴基下落不明。每在这里多纠缠一秒,那边的危机就加深一分。
“香克斯!”月邀突然喊了一声,同时一个眼神递向米霍克。那是他们之间无需言明的默契。
米霍克瞬间领会。他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刀上凝聚的霸气变得更加凝实恐怖。他不再专注于斩断所有袭来的线,而是猛然向前踏出一步,长刀划出一道夸张的半月形斩击!
“轰——!”
斩击带着尖锐的呼啸,直冲多弗朗明哥所在的屋顶尖角。
多弗朗明哥一直挂着戏谑笑容的脸微微一凝,这斩击的速度和锁定感让他感到了威胁。足下细线瞬间绷直收缩,如同弹射装置般将他整个人向侧后方拉过去。
几乎就在他身影脱离原地的瞬间,米霍克的斩击便狠狠落在了他刚才立足的屋顶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