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玄黎发愣,林溪耐心地引导她:“你的手在做什么?”
玄黎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环在林溪腰上,方才意乱情迷间,她不由自主想要撩起衣服往上,被林溪制止住了。
在林溪问出这个问题之前,这双手还在这里摩挲,将人纤细的腰肢揉出一片浅红——虽然此时此刻,她也没有拿走过。
于是玄黎回答:“我还在摸你。”
林溪捧起玄黎的脸,和她双目对视,很轻地问:“为什么要摸我?”
“我……”
“不许说想摸就摸了。”
“……”
玄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很费解,不明白林溪为什么要在亲得好好的时候突然中断,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她为什么,但对玄黎来说就是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妖精从来都是敢爱敢恨的,不会像有些人类一样拉来扯去,平白添了许多贪嗔痴怨,说得多了反而弯绕,不如直接去做。
她想亲林溪,于是亲了;她想摸林溪,于是也摸了;她还想和林溪更进一步,亲密得不分彼此……可林溪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来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玄黎不明白,很不明白。
明明林溪也愿意,也和她享受其中,不是吗?
林溪期待的心,在触及到玄黎茫然眼神时开始落空,而后失落地坠了下去。
她好像真的不清楚为什么。
是因为年轻吗?如果真是那样,林溪自知更应该担起年长者的责任,她不能放任玄黎,否则有朝一日对方回过头来后悔,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是年少不知事,又该怎么办?
她的担心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玄黎在感情上还太青涩了,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发展下去,不会让模糊的界限变清晰,只会化成疙瘩,沉甸甸地压着,终有一日积成痼疾。
林溪不是个轻佻的人,她习惯做任何事都有明白的始终,承担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有些东西,需要有清晰的界限和开始。
林溪发烫的血液冷下去,周遭旖旎的氛围一扫而空,她很勉强地笑了笑:“那就等你想明白再告诉我,好不好?”
林溪的声音依旧温柔,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坚定地把玄黎的手从自己的腰上一点点拿开。
“很晚了,去睡觉吧。”林溪抱了抱玄黎,把人从阳台带出去,送到她自己宿舍的门口。
玄黎内心染上惶然,她还是不知道她应该想明白什么,但她敏锐地察觉到林溪向她竖起了一道无形的格挡——这格挡之前也在,但从没有如此清晰地横在二人中间,拦住了她们本该亲密无间的趋势。
玄黎无措地望着她,语气含着哀求:“溪溪……”
林溪温和一笑:“晚安。”
随后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玄黎怔怔站在原地,任寒夜冷风吹得眼眶发涩,头一次有了被拒绝的慌乱。
为什么,为什么,溪溪不要她了……
她慢慢地蹲下来,无助地抱住自己双膝,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猫-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玄黎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再不敢缠着林溪说要和她一起睡。
倒不是不想,事实上玄黎都快想疯了,想和林溪睡觉,和她接吻,和她肌肤相贴……
可她害怕再遭到林溪的拒绝,害怕看见林溪冷静的神情。
二人表面上一切如常,继续一起工作,林溪依旧习惯给玄黎夹菜,给她做喜欢的肉和鱼,玄黎也照常依赖她,可两人之间总保持着似有似无的距离,再没有过从前那样的亲昵举动。
同事们察觉出来,也不好多问,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两人的关系陷入僵滞,没有破裂,可一时半会儿也很难前进半分。
就在保护中心日子照常继续时,安栖和夜影那边传来了新的消息。
借工作之由,玄黎被特意叫去了清河镇商量事宜,可见本次所涉重大。
见到玄黎,夜影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我们考虑将林溪纳入异调局管理,向她揭示关于这个世界的超自然真相。”
玄黎闻言没有露出异色,冷静发问:“为什么?你们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