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深处的一座破败山神庙。
这里成了临时的行营,周围驻扎着上万宋军。
傍晚时分,李宗道和傅临渊率部前来会和。
两人现在的模样,简直比乞丐还要凄惨,李宗道的盔甲已经碎成了铁片,挂在身上叮当响;
傅临渊的左臂软软地垂着,显然是断了,脸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从眉骨一直拉到嘴角,让他原本阴柔的脸变得狰狞无比。
“陛下。。。。。。”
两人见到崇祯,挣扎着要跪。
“免了。”
崇祯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傅临渊,目光扫过他们身后。
空空荡荡。
原本跟随李宗道的两千亲军,还有那三百锦衣卫精锐,如今跟回来的,稀稀拉拉不到三百人。
剩下的人,都永远地留在了那片黄沙戈壁上。
“伤亡如何?”
“死了不少。”
李宗道吐出一口血沫,惨笑道:“但咱们也没亏,西夏那一千铁鹞子,被咱们留下了四百具尸体,剩下的也被打残了,仓惶而逃。”
“锦衣卫。。。。。。折了一百六十三个兄弟。”
傅临渊面无表情地汇报:“臣的副指挥使,为了掩护臣突围,和一个西夏千夫长同归于尽了。”
崇祯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群残兵败将,看着他们眼中的疲惫与不屈。
这些人,是大宋的脊梁。
而那个坐在长安城里,穿着蟒袍,收着金钟的范致虚,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想要打断这根脊梁。
“这笔血债,朕不会让它过夜。”
崇祯转过身,面向西方,那是西夏的方向,也是那些兄弟战死的地方。
“等处理完陕西的事,朕会亲自提兵十万,去西夏兴庆府问问他,这大宋的边境,是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传令全军!人歇马不歇!目标长安!”
崇祯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浓浓的血腥气和杀意。
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是该收网了!
“朕要让范致虚那个老东西知道,这大宋的天,塌不下来!但他的天,今天就得塌!”
“遵旨!!!”
上万铁骑齐声怒吼,声浪震碎了天边的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