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谦咬着牙,一口将酒喝干,烈酒入喉,呛出了眼泪。
“大帅,末将心里憋屈啊!咱们跟着官家出生入死,恢复中原,北上灭金,哪一次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如今倒好,被一个。。。。。。被一个没上过战场的。。。。。。”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岳飞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很轻,像是在安抚一头受伤的老虎。
“何谦,你要记住,这一鞭子,不是你的耻辱,是你的勋章。”
何谦愣住了:“勋章?”
“对。”
岳飞点了点头:“这一鞭子证明了,你何谦是天子的臣,不是谁家养的狗,这朝堂之上,膝盖软的人太多了,像张俊之流,恨不得趴在地上摇尾乞怜,但大宋的脊梁,得靠我们这些膝盖硬的人撑着。”
“太子打你,是因为他怕你,他怕你手里的刀,更怕你心里的忠。”
岳飞又倒了一碗酒,举到何谦面前:“忍着,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为常人所不能为,这笔账,官家心里有数,这天下人,心里也有数。”
看着岳帅那双沉静的眼睛,岳飞心中的委屈和暴虐,竟然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是啊,大帅还在这里。
只要大帅不倒,这大宋的天,就塌不下来。
“末将。。。。。。明白了。”何谦心中逐渐坚定。
“明白就好。”
岳飞笑了笑,难得地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来,喝酒,少喝些,这酒是我从家里偷出来的,若是被你嫂子知道了,少不得又要唠叨半天。”
“哈哈。。。。。。”何谦也笑了,只是牵动了伤口,笑得有些龇牙咧嘴。
这间简陋的卧房里,两个大宋最顶级的武将,就着一包烧鸡,喝着最烈的酒。
岳飞清楚,得罪太子,或许不久会有更大的风暴等着他。
但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