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哭道:“事发突然,殿下来不及拟旨,也不敢惊动中书省,殿下说。。。。。。说这是‘便宜行事’!岳使相,您快动身吧!再晚,大宋的天就要塌了!”
没有令旨。
只有口谕。
只有一块腰牌。
还有一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传信人。
岳飞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在战场上遇到过无数次生死危机,每一次都能凭借直觉和勇气杀出重围,但这一次,面对如此漏洞百出的套,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张看不见的网里。
这张网,是用“忠”织成的,是用“法”系紧的。
如果不去,万一东宫真的有变,太子遇害,自己就是千古罪人,百死莫赎。
如果去了,带着兵马冲进南京城,却发现东宫安然无恙。。。。。。那他就是谋反,就是董卓,就是王莽!
这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刀。
无论进退,都要见血。
“使相?”亲卫队长握紧了刀柄,眼神焦急,“咱们。。。。。。动不动?”
岳飞睁开眼,目光落在那把沥泉枪上。
枪身如龙,冷冽刺骨。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吏都快要窒息了。
终于,岳飞开口了:“不动。”
“使相?!”
“传令御营军和城防禁军,全营解甲,任何人不得出营房半步,违令者斩。”
岳飞转过身,背对着众人,不再看那个小吏一眼。
“备马。”
“本帅。。。。。。只身入宫。”
亲卫队长大惊失色:“使相!这明显是个局啊!您若是不带兵,只身进去,那就是羊入虎口!万一他们。。。。。。”
“若是局,那也要有人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