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眼夺目。
贺知意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半天才开口道:“普度寺。”
这个地方不算是热门,司机在导航上搜索一番才出发。贺知意安静坐着,歪头看着窗外。
在不知不觉间,指甲已经将手背抓出一道道划红痕,她却半点不觉得痛。
反而还觉得不够,还远远不够。不然她为什么那么冷?那么麻木?
春天一过,北京城就开始小雨不断,此时窗外就正在下雨,一颗颗豆大的雨滴打在车窗上。模糊了视线。
“姑娘,到了。”
司机打量贺知意,在第二次提醒过后,突然发现眼熟:“哎,你,你是不是明星啊?我瞧你咋这么眼熟呢?”
贺知意没答,司机还想再问,可看她脸色实在不好,也就算了。
“姑娘,外面下雨呢,要不要等一会儿?”
“不用了,谢谢。”
刚一下车,身上衣服迅速发潮变湿。贺知意不理会,朝着普度寺一步步走去。这座寺庙就在北京城的郊区,她找了十几年的父亲就在里面。
他们生活在一座城市,可她却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儿。
贺知意很想去找他问清楚,问问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才让他们一个个的都要抛弃她。
距离寺门只有一步之遥时,贺知意停了下来。
她盯着朱红色的大门,唇瓣也跟着渗出一丝殷红。模糊视线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
突然雨水消失,一把黑色的伞遮在头顶。
贺知意转头看向他,在熟悉的面庞下,眼泪彻底收不住。
“只只啊。”
他腾出一只手,解救下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唇瓣,指尖沾了血,被他顺势含进嘴里,尝过血腥后眼前的人更加可怜。干脆俯身,吻上那两片唇,将口腔里的血尽数尝干净。
贺知意被他搂着,所有力量都被压在他身上,就仿佛一个破布娃娃一样。
分离时,唇瓣红得更加吓人,血却是终于止住了。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陆简行抬步欲走,“我去敲门。”
贺知意抓住他:“不用了。”
她狠眨了几下眼睛,眼里终于有了色彩:“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这个城市,距离我不过几十公里,我却一次都没有见过他。”
“他不想要我,见了也是白见。”
“何必呢。”贺知意勾唇,唇瓣上的伤因为动作大了而隐隐作痛,但也没能阻止嘴角上扬。
“陆骁,回家吧。”
早就没有了的亲情何必过分执着,她也不要了。
贺知意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不需要执着于某一种感情
这几天折腾的她也累了,又淋了雨,彻底生了场病,头昏昏沉沉的,把自己烧的滚烫。
工作暂时没有新安排,在等待退烧的过程中,贺知意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贴在陆简行身上。
他凉凉地,很舒服。
只是这种行为对于陆简行来说就不是很友好了。
身穿薄纱的老婆总是能撩的他什么都想做,可偏偏又是什么都不能做。
“只只呢?”
“在这。”
这已经不知道是陆简行第几次这么逗怀里的人。每天晚上,小情侣躺在床上,陆简行都抱着人,时不时问上一句。
贺知意一旦不答,或者是答慢了就要被狠狠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