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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第2页)

言罢,独孤慎慢条斯理地行至殿侧座席,那把为他特设的紫檀高椅,雕龙镂凤,椅身既高且阔,竟比二皇子的监国椅还要抬出半寸。

他落座时衣袍一摆,似雪压寒松,气势凛冽。

皇甫云州脸色铁青,却只能咬牙忍下。

废太子皇甫云睿自刎后,文帝急火攻心昏迷不醒,未来得及重新册立太子,朝堂俨然成了二皇子皇甫云州和摄政王独孤慎角力之所。

太傅微微侧首,余光扫过身后几位同僚——户部侍郎赵冉正偷偷抹汗,工部尚书刘墉则面色铁青。今日朝议,注定有一番风波。

“启禀殿下。”摄政王麾下尉迟将军打量着主子的眼色,率先出列发难,“西疆军报,戎狄蠢动。臣愿意领派三万精兵,固守雁门。”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薛景珩眉头微蹙——摄政王掌兵部多年,还有义子苏怀堂辖制漠北大营,此时还要向西疆增兵,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进一步掌控西陲大军。

二皇子皇甫云州显然也意识到这点,脸色一沉:“皇叔,连年征战军中伤残者众,征卒频繁民间亦多怨声。此时若仓促再调兵力备战,恐非良策。”

“殿下明鉴。”薛景珩适时出列,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兵者,国之大事,连年征战兵甲粮草俱疲,此时应宽徭薄赋,使百姓得以休养,士卒得以生息。”

“二殿下”,尉迟将军拱手回禀,声如洪钟,“戎狄近月屡次调兵于边境,有意挑起争端。依臣之见,若不早备,恐会危及社稷。”

“将军之言,未免过急。”薛景珩缓缓转身,语声平淡却带压迫之势。

“戎狄调兵,是为震慑非为攻伐,近岁草原大旱,牧地缩减、畜力不济,若轻启战端,供给不足,岂不自困后路?”

“……且我军虽不出境一步,但烽台照夜、甲兵不卸,边防未有丝毫懈怠。戎人素来畏我西疆铁骑,岂敢轻犯?何况,据微臣所知,戎人内部争权未定,左右贤王表面同仇敌忾、实则貌合神离。”

薛景珩顿了顿,目光扫过独孤慎:“此时妄动刀兵,是自乱阵脚;休养兵马、稳固边防,方是明策。”

皇甫云州眼露赞赏之色,独孤慎顿了顿微微颔首,“淮安王之言……确有几分道理。”继续道,“不过嘛……若一味以‘畏战’之心揣度敌意,若有一日失了城池,这罪过当如何呢?”

言罢,独孤慎微微扬眉道:“倒是本王忘了,淮安王体弱多病、有沉疴旧疾,自然不懂万千将士征战四方的豪情壮志……”

尉迟将军闻言嬉笑出声,被皇甫云州的冷眼扫了回去。

薛景珩微一拱手,面色不动:“摄政王言之有理。兵者国之重器,不可轻议,亦不可轻纵。”

他目光环视众人,语气不疾不徐:“边军困顿,非止风霜苦寒,恐怕亦有内耗。三年军资,岁岁增拨,然前线兵马却常断粮、少甲,此间账目,若细查一查,便知虚实。”

殿中鸦雀无声,摄政王目光微凝,二皇子尴尬地指尖轻敲衣袖。

薛景珩停顿片刻,神色从容,却似利刃出鞘:“若真如尉迟将军所言,戎狄将至,那更应先肃军纪、理军规。否则兵未动,粮先尽,岂不贻误大事?”

摄政王眼中寒光一闪:“淮安王此言何意?”

薛景珩不卑不亢:“臣只是据实而言。若饷银足额发放,边军何至于缺衣少粮?”

他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这是臣遣人暗访所得边军实况,请殿下过目。”

二皇子接过册子,脸色阴晴不定。

皇甫云州在权衡——打击摄政王固然好,但军饷贪腐一案牵涉甚广,他自己恐怕也难脱干系。

摄政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冷笑:“淮安王准备着实充分。”

“为臣者,自当尽心天下事。”薛景珩平静回应。

半晌,保皇派的工部尚书刘墉揣度着二皇子的神色,站出来解围:“殿下!淮安王此言差矣!边军困苦乃因去岁暴雪天灾,与饷银何干?”

薛景珩还欲辩驳,却被皇甫云州强行压下,“此事容后再议!听闻江南举子又带头闹事,韩尚书查得如何了?”

薛景珩心中一沉——保皇派和革新派为数不多的默契言和,竟然是互相自保,可惜苦的却是黎民百姓和边疆将士。

散朝之后,朱墙回廊间,几位朝臣窃窃私语。

“淮安王之才,诚然可扶大厦于将倾”,一人低声道,“可惜身在局中,欲做纯臣,实在不易。”

“唉。”另一人叹息,“薛氏拥立二殿下时,便已无退路。二皇子刚愎自用,贪墨成性,两人本就不是一路人……如今倚重薛景珩是为了制衡摄政王革新派的势力,改日若登大宝……怕是第一个容不得的,便是他……可淮安王除了二殿下又有何人可选呢?”

“薛家这种五姓十族断然不肯放弃保皇派的优待、改投摄政王阵营,就算薛景珩肯,薛氏族人也不肯……皇上子嗣本就不多,大皇子和四皇子未及成年早逝,五皇子好男风,六皇子胆小体弱,再就是七皇子年幼,若是太子还在……”

“快快住嘴……”几人惊慌失措四处打量,声音低至几不可闻,“太子的事可是本朝忌讳,切莫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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