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沢田纲吉不一样,他不喊翼枝哥哥,因为他认为翼枝长得就不像是哥哥。以前就不觉得像,现在更不觉得了。
海钓船在水面上随波轻轻摇晃,天上阴云不算浓厚,没有风雨欲来之势。
山本武做事很认真,至少翼枝与他几次见面都没见过他这种分神的表现。
出于是山本刚朋友的长辈心态,翼枝问他:“你在想什么?”
站在海钓船护栏边上,又不认真的状态,他想一想就觉得有点危险。
山本武没有沉默,他语气轻松地说:“是之前的事情……烦恼。不过已经解决了,这还要多亏阿纲。他救了我一命呢。”
不知为何,翼枝脑海突然出现了沢田纲吉响亮的声音,大概就是“拼死也要救下山本”这样的话。
自从Reborn来了并盛町,这个世界似乎变得危险许多,但好像又不是很危险。
翼枝没有继续询问山本武,可能是时机不合适,他继续看海,看海里的鱼漂,随口道:“嗯嗯,山本武和纲吉还有隼人已经是不错的朋友了吧。”
“但是小枝,你好像对我比较生分?”山本武没让话题停留下去,他说:“纲吉,隼人,为什么只有我是‘山本武’?”
很难说翼枝偏头看去,这个喜爱棒球的少年眼中是含有鼓励还是期待。
狱寺隼人都还叫他棒球笨蛋。
“……武?”
“没错!现在公平了!”山本武笑道。
他马上回过头去,开始摆动自己的海钓竿,收线。
力气大的黑发少年很有技巧,不一会儿就把鱼拽到手上:“啊呀,上钩了,是竹荚鱼!不大不小,适合做烤鱼。”
翼枝的鱼漂还在海面上,没有一点要收获什么的意思。
山本武已经过去开始收拾那条肥美的竹荚鱼,他说了烤鱼,确实也开始做烤鱼。
海钓船上吃鱼的工具齐全,还有一些酒饮。
山本武用盐腌制好了去除鳞片内脏鱼鳃黑膜后又改了花刀的竹荚鱼。
翼枝还立在海钓船的护栏旁,长长的红发编成了辫子又卷成个毛茸茸的球。
山本武的父亲山本刚,还有一众钓友也是如此,他们就像是守在河道边上的夜鹭,每一只间隔相同的距离。
而山本武大概就是亚成年夜鹭,一过去就打破了这种距离相等的场面。他走到翼枝身边,扬起了海钓竿。
他对钓鱼没什么兴趣,在他眼里,小枝也是一样。
只不过翼枝似乎是出来散心的,不自觉微微颦眉,眼神茫然无措地寻找着什么一样,任谁见了,都觉得翼枝有些忧郁。
山本武听阿纲的妈妈提过,或许正是为了让他们不要说错话。白兰,那个总是藏在翼枝家里的意大利男人,很难说他和翼枝是什么关系,但他对翼枝很重要,今年夏天的时候他没有回到并盛町。
沢田奈奈忧心那个厌生的白发男人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事。
海风吹得人面上发冷,还有些干燥。
一个老钓友往保温壶里灌满了热茶,从两个年轻人开始散茶,他见了山本武就呵呵笑:“你这力气该来多海钓几次,不然可惜了。”
山本武对魔怔的老钓鱼佬也很有礼貌:“有机会会多来的!”
老钓友满意地点点头,又对翼枝说:“多喝点,看你这脸白的。”
钓鱼佬们都晒得黢黑,山本刚也是个格格不入的小白脸,何况是翼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