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京湾回来的那天开始,翼枝的睡眠逐渐变得糟糕。他就不觉得海钓船上度过的那一夜是在做梦,但也没想到这个猜想后来很快就被验证,反而像是某种预兆。
回家当晚,翼枝夜间的睡眠模式就被扰乱了。后来几天,每当他准备入睡的时候,意识会突然进入那个满是废墟的明亮天地。吵闹的敲击声仍然不停不歇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翼枝只是待在原地,没有前去探查,如果就这样也能醒来,去找寻远方声音的举动似乎也没有必要。
他等待时间过去,等到自己苏醒。一秒也不停歇的敲击声音仿佛也因此变得恼怒,满怀怨气。
翼枝试图回忆自己和山本父子一起去海钓的途中发生的所有事情,往目的地的一路上毫无停留。
除了吃晚饭的时间提早,他们还带了一袋薯条去港口,那天根本挑不出哪里异常。他不如猜自己该被检修的时间到了,但白兰现在不在这里,没有人能够对此负责。
不过,海鸥果然都爱在港口整薯条。冬天的横滨港口也是观鸟的好季节,一包薯条可以引得一群海鸥展翅高飞,群情激奋。
有机会的话,翼枝还想去港口上喂海鸥。
其实睡眠质量差对翼枝来说不是问题,毕竟他不是常人。
但他必须得找到原因,以及,仿佛梦里面的地方的来源和那道奇怪声音。
这会是白兰留给他的谜题吗?翼枝有过这种猜想。
最初刚刚回到家里时,他的心情已经好上很多,因为大海,也因为和一群人海钓、烧烤。
再等一段时间就是日本的新年节,到时候沢田家会有聚会,翼枝基本每年都会参与,有时也会去上野汐那,往年还去过一次竹寿司。
不过今年,上野汐婆婆不在并盛町了。所以他也少了一个选择。
临近新年节,一众学生也会放假,沢田家简直热闹非凡。山本武比之前来得更勤,不再是单纯地帮老爸带礼物,但今天他碰巧与来找茬的狱寺隼人撞了个正着。
银发少年气焰嚣张:“喂?山本你这家伙是不是走错门了?”
“没有哦。我是来找小枝。你和纲吉也是吗?”被质问的对象也情绪平稳,面带开朗的微笑。
山本武笑眯眯,狱寺隼人咬牙切齿,中间还站着一个试图熄灭无名硝烟的手足无措的沢田纲吉。
“。。。。。。我、我来问小枝哥哥今年跨年的时候是不是还来我家玩。”
身边的两人都一起看向沢田纲吉:“怎么了,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家里过年吧?这样也太寂寞了,以前都是这样过的啦,哈哈哈。。。。。。”
为什么都看着他,怎么不说话,他哪里没说对么?沢田纲吉感觉额头有点开始冒汗了。
狱寺臭脸的表情真吓人啊。山本虽然在笑,但总感觉也不太对劲。
门口的吵闹果然引来了翼枝:“你们在说什么?”
“说你过年的时候去谁家玩。”山本武第一个回答。
狱寺隼人也哼了一声,但他没说话。
沢田纲吉莫名觉得这个场面有些尴尬,他头皮发麻,眼神漂移:“是妈妈让我来问你,小枝哥哥。她想做那道秘制猪肉饼,所以今年过年的时候你还会来我家吗?”
看见翼枝点头,沢田纲吉不知为何觉得松了口气。
翼枝打开铁门,山本武率先笑着迎了上去:“今天还是玩游戏?棉花糖团子?”
“嗯。棉花糖。”
他们打的谜语现在没人听得懂。
狱寺隼人还站原地,凶恶恐怖的眼神似乎想要一次性钉住两个人,他的表情不显焦躁,两手却已经收握成拳头。
但他注视着的两个人却毫无感觉,沢田纲吉很想问他们惹到你了吗狱寺,但他一样不想惹怒狱寺隼人。
“要一起来玩游戏吗?”翼枝转头又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