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身体剧痛,忍着鲜血横流,爬到临帝脚边。
如今他被撤去国公称号,谢府也从国公府一落千丈。
谢辞舟已废,宫中的贵妃妹妹不能再出事了。
谢府重振的希望就在她一人手中,再出事,谢府将永无翻身之日。
“这一切都是我干的!”谢淮抬眸,诚恳道,“当年令妃艳压群芳,又有孕在身,我怕她母凭子贵,永远压过还是昭仪的贵妃娘娘,所以买通宫中女使,玩了一手狸猫换太子的戏法。”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陛下,您切莫怪罪谢府,更别怪罪贵妃娘娘啊!”
临帝剜他一眼,心如刀割:“买通女使?你有这么大本事还能勾结宫中女使?!”
“是。。。。。。是贵妃娘娘宫中的女使。。。。。。臣和她一起瞒着贵妃娘娘干的这一切。。。。。。”谢淮低头请罪,背上的疼不比心中恐惧。
临帝听闻,就差泪洒当场。
十余年,为何十余年他才发现真相?!
若不是这该死的谢淮,他的小七怎么会被关在谢府遭人白眼,怎么会受尽京中人诋毁?!
而他最宠爱的令妃又怎么会被他打入冷宫,自此与他生了嫌隙?!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简直罪不容诛。
“把他。。。。。。把他给朕押入大牢,还有那个孙氏,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帮着谢淮一起残害皇家子嗣,这二人罪大恶极。
临帝看向棺材之后的谢南栀,看她身形消瘦,嘴唇发白,他不敢想象,这么多年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然谢南栀的注意并不在他身上,她冲出去撞开押解谢淮的侍卫,夺出佩剑抵在谢淮颈项。
“不行!你们不能带他走!我要亲手杀了他!”
“我要替小满报仇!”
这么说着,手中迟迟使不上劲。
“小七不可!你是我大梁的公主,可不能让这等血腥污秽的东西脏了你的手。”临帝示意顾危拦下她。
顾危阴沉着脸,没有喜色,没有不舍,浑身透着一丝不可描述的愤恨。
他走到小娇娘身边,大手握住她的柔荑,嗓音如囚禁在冰窖过的玄铁,又冰又利。
“谢南栀,松手。”
小娇娘满眼血丝,握剑的力道更甚,幽幽看向身边督主,声音轻颤:“你为何拦我?”
督主无言。
“你明明知道小满是我心里的痛,你为何要拦我?让我杀了他!我要让他给小满陪葬!!”
顾危见她不可劝降,松手握住不染灰尘,亮得反光的剑刃。
血从他指缝间一点一滴流出来,而男人手中力度不减反增。
谢南栀吓一大跳,手顿时松懈:“你。。。。。。你这是干什么?”
“公主,请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