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再借此案上奏,提出逐鹰卫单编成籍,归由圣上钦属,由此实现权责一统。
皇帝准奏。
云倾集中心神听了这段话,抓住了要点:“所以……那柳行舟当初所奏,应不是他自己之意,而是受人指使?”
她猜测道:“便是背后相助他买官之人。”
萧翎面露欣慰。
云倾讶然,原来这场兵权的争夺之战,也不是兵部和陛下,而是士族与皇权。
萧翎仅凭苏让呈给他的一点消息,短时间内便筹谋至此,借着与逐鹰卫的小小冲突,状似无意的几句话便点醒了魏徵,扭转了局势,可谓四两拨千斤。
想到冲突,云倾惊觉:“如此说来,那骗徒真是王爷所派!”
萧翎又无语。
他耐心解释:“其实,你那日猜的没错,那场撞车的确是我故意为之,只是与我演戏之人,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骗徒。”
他语声一顿:“是尉迟兰若。”
他要光明正大地去兵部,必须先有个由头,与逐鹰卫当街争执便是最好不过,他事先传信尉迟,用那首《散花赋》作为信号,准确无误地出现在他必经之路。
而那封密信,就藏在他赏给小厮的香囊之中。
怪不得,他如此钟爱沁香楼。云倾万万未曾料想。
可还有一点,他是如何得知魏徵定会登门陆府?
云倾默念:“陆秉华……”
她猛然想起,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从三皇子显王口中。
而再往前,显王给萧翎引荐过前兵部尚书孙宏光,不久后孙宏光出事,也与萧翎有关。
孙宏光倒台,最有可能再插人手的便是显王,萧翎便猜疑到了柳行舟和吏部身上。
由此说来,这一切的一切,自他将宋承启留在身边,这一连串的被动入局,环环相扣,竟都是他以身作饵,亲手所谋。
他自始至终要对付的,都是显王。
云倾不寒而栗。
“王爷……在和显王作对。”
萧翎就知道她会明白过来,敛眸看向一旁:“三哥待我不薄,我也算不上与他作对,只是觉得他不合适罢了。”
是了,他曾说过,有人更适合当皇帝。
原来他并非所见那般闲散无争,他无心皇位,却也一直在参与夺嫡。
云倾心惊:“王爷真正相帮的是哪位皇子……”
萧翎不置可否:“当下的形势来看,你猜不出来吗?”
云倾从惊颤中回神,已是明了:“那王爷,那日在沁香楼约见的密友,也是他吗?”
那位即将去定州治理水患,她素未谋面,却战功赫赫威名在外的四皇子,拓王殿下,萧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