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信我了吧!”她看著他眼睛,丝毫不惧。
裴祁神色依旧,“府中没有药膏,要你从外面去寻?”
“府中的东西,我不放心。”姜寧姝说得直白。
裴祁儿时常常被迫受伤,为了伤口不那么快好,裴夫人会用药故意让伤势加重。
导致裴祁这个裴府大爷,现不用裴府中的任何东西。
入他口的食物,涂抹上身的药膏,都会由信得过的人再三检验。
因为害他的人,是生养他的母亲。
裴祁眸色稍暗,不知回想到什么戾气一闪,钳制她下頜的手霎时散去。
“扔了。”撂下这两字,他转身离去。
看著那道頎长身影走出竹苑,姜寧姝一瞬间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气,劫后余生般连连出气。
想要快速逃离裴府的心思越发强烈。
“小姐!”
玉竹惨白著一张脸从房间走出来,搀扶住姜寧姝。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中达成共识。
自此,她们被绑在了一起,谁都別想独活。
这一闹消停了两日,裴府中里里外外异常寧静。
裴祁自那日离去后再未踏足竹苑,姜寧姝也称病闭门不出。
“老爷快回来了,夫人吩咐满府前去正门迎接。”
一道嘈杂声打破了这份祥和,府宅中又恢復如初。
姜寧姝梳洗妥当,前往裴府正门。
还未走进,便察觉到一道怨毒的视线投射过来。
是裴姝!
她本在禁足,裴夫人依著裴老爷归家,她身为女儿不得缺席为由,解了她的禁足。
“夫人!大小姐!”姜寧姝俯身行礼。
裴夫人为了做样子,难得关心她两句,“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母亲掛心,大好了。”姜寧姝温顺道。
裴夫人沉默片刻,点醒道:“今日你们的父亲归家,莫要提及那些琐碎事,惹他烦心。”
裴夫人给去的书信上,写著裴姝不小心伤了姜寧姝,裴祁嫌她毛毛躁躁不成体统,动了怒。
並未提及什么关押柴房,私自动刑。
“是。”姜寧姝並未有异议,裴夫人说教什么,她只管应下就是。
裴夫人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了裴姝一眼,让她近期不要再生事端。
裴姝瘪著嘴满是不甘心,姜寧姝这个贱人抢走了她的夫君,现在又抢走她的家人。
她怎么能忍!
姜寧姝双手交叠覆在身前,目不转睛盯著外头瞧,对裴姝投射过来的恨意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