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文学

第518章 南洋医大 三十二（第1页）

批注的笔迹，和工程师日记最后警告“慎之”的笔迹，一模一样！是“吴”工程师！他也接触过孙婆婆？或者孙婆婆的祖上？林薇心脏狂跳。这笔记和批注，印证并补充了工程师日记的内容！“刹”之指骨就是“引信之物”，女骨就是被培育的“不朽煞基”！而“源截”和“同噬”，正是孙教授试图做的和她刚刚目睹的。她拿起那截暗红色的木质牌子——“沉檀木符”？能暂时隔绝感应？她尝试着将木符握在左手手心，同时，右手再次渗出一点血珠，靠近口袋里的螺旋指骨。这一次，螺旋指骨传来的微弱震颤感和左臂的牵引感，明显减弱了许多！虽然还能感觉到，但不像之前那样清晰了。这木符真的有用！她小心地将木符贴身收好。虽然只是“暂时隔绝”，但在关键时刻，或许能救命。最后，她拿起那个小瓷瓶，拔开木塞。一股极其清淡、却沁人心脾的、混合了草药和檀香的奇异气味飘了出来。里面是半瓶清澈如水的液体，在矿灯光下泛着微微的琥珀色光泽。瓶身上贴着一个褪色的标签，上面用毛笔写着两个字：“宁神”。宁神水？是孙婆婆自己配制的，用来安抚精神、对抗恐惧或邪气侵扰的？林薇没有贸然尝试，重新塞好木塞，将瓷瓶也收好。收获巨大！这薄薄的手抄本、沉檀木符、宁神水，都是孙婆婆留下的宝贵遗产，是面对那个螺旋诅咒时，可能用得上的工具和知识。就在她将所有东西重新用油布包好，准备离开时——“嗒。”一声轻响，从厨房的方向传来。很轻，像是筷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林薇全身一僵，矿灯光柱猛地转向厨房门口！厨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孙婆婆家厨房很小，她上次来的时候瞥过一眼，没什么特别。是老鼠？还是……别的？她握着矿灯和油布包，缓缓后退，眼睛死死盯着厨房门缝。死寂。只有她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也许真是老鼠。她这样安慰自己，脚步继续向大门挪去。就在她的后背即将碰到大门门板时——“吱呀——”厨房那扇虚掩的门，被从里面，缓缓地推开了一条更宽的缝隙。一只枯瘦、布满老年斑和皱纹的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搭在了门框上。手指的姿势，和孙婆婆那天晚上把她拉进门时，一模一样。林薇的血液仿佛瞬间倒流！她认得那只手！是孙婆婆！但……孙婆婆不是已经……那只手扶在门框上，停顿了一下。然后，厨房的门，被更大地推开了。一个矮小佝偻的身影，从厨房的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正是孙婆婆。她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衫，头发花白，在脑后挽着那个很小的髻。脸上皱纹深如刀刻。但她的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死灰般的青白色。眼睛睁着，却没有任何神采，空洞地“望”着前方，嘴角微微向下撇着，形成一个僵硬的、仿佛凝固在某个痛苦或惊讶瞬间的表情。她的动作很慢，很僵硬，像是关节生了锈的木偶。一步一步，朝着客厅，朝着林薇的方向，挪了过来。林薇死死捂住嘴，才没有尖叫出声！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矿灯的光柱颤抖着，照在孙婆婆毫无生气的脸上。这不是活人！绝对不是！是……是孙婆婆的……遗体？被什么东西……操控了？还是……她死后，因为某种原因，也“异变”了？孙婆婆走到客厅中央，停下了。她的头，极其缓慢地，转向林薇所在的方向。空洞的眼睛，准确地“对准”了林薇。下颌，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只发出了一点极其轻微的、漏气般的“嗬……”声。然后，她那只搭在门框上的枯瘦右手，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指向林薇，或者说，指向林薇手中紧握的那个油布包。她的嘴唇，极其艰难地、扭曲地嚅动了一下。一个极其模糊、沙哑、仿佛砂纸摩擦般的音节，挤了出来：“……走……”林薇如遭雷击！她听清了！孙婆婆在说“走”！她还没完全……？还有一丝意识？没等林薇反应过来，孙婆婆指向她的那只手，五指猛地向内蜷缩，做出一个驱赶的手势。同时，她那张死灰的脸上，僵硬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或在与什么无形的东西抗争。“快……走……”更加模糊，却更加急促的音节，再次挤出。与此同时，林薇感到贴身存放的“沉檀木符”，微微发烫起来。而左臂骨骼深处那已经因为木符而减弱的异样感，陡然再次清晰，并且，这一次，带着一种明确的、被锁定的寒意。不是来自眼前的孙婆婆“遗体”，而是来自这栋房子的地下，或者墙壁里。这里也不安全！有东西！而且，可能正是因为孙婆婆“遗体”的异常，或者她带着指骨和油布包的气息到来，惊动了那东西！孙婆婆残存的意识，在警告她。林薇再不犹豫，猛地转身，拉开门，冲了出去。就在她冲出门口的刹那，她听到身后屋内，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以及……一阵极其细微、但密集的，仿佛无数细小爪子在地板和墙壁上快速爬行的“沙沙”声，从房子深处，潮水般涌向门口。她不敢回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宿舍区外狂奔！身后，那栋红砖小楼，很快被黑暗吞没。没有东西追出来。但林薇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被惊动，就不会再轻易沉睡。孙婆婆……她最后残存的意识，在保护她？还是在恐惧什么？而这片看似平静的教职工宿舍区，地下，又埋藏着多少当年未曾清理干净的“柴薪”或“阴灵”？：（）校园鬼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