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点点头,“沈清还可是比你先认出来你哟。”
我心脏一痛。
怎么会有沈清还这样的人。
夜晚,我飘到沈清还身边,听她絮絮叨叨跟我说:“跟你说哦,你喜欢的那个歌手,没出名的时候,首首歌曲都是精品;出了名了,歌词和旋律里反而没有了那种孤注一掷的苦难与疼痛感。但,能感觉到,她的生活在变好,这样就好了。”
“今天买了你喜欢吃的那家甜品店的提拉米苏,本来是冲着上面的线条小狗去的,但居然没给。完全照骗。”
“开心果茉莉椰换了椰子水,没以前好喝了。”
“小时汩,今天醒来时,觉得好像下雪了,觉得雪好像跟我一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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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5年。
给孟婆打工的第十年。
5月22日,我的十周年祭日。
这天,我在从海里捞出一个女孩后,向孟婆告假。
沈清还的家里,香炉升起袅袅烟雾。
凌晨一点十四分,水似乎是经由风的吹动,在桌面上划出图案:
17。
接着是围绕着“17。”,缓缓出现的一颗心。
沈清还愣了,半晌后,她眯了眯眼,哭了,却又笑了。
一旁的孟婆问我:“心满意足了吗?”
我收回沾了水的指尖,埋怨:“十年换这一刻,你是上天入地数得着的最最最最邪恶黑心的资本家。”
孟婆不恼,又问我:“所以心满意足了吗?”
我看了看沈清还的笑容,点了点头。
她的身上,藏着我未竟的一切。
我的爱,我的遗憾,我的圆满。
她是上天入地,我最爱的、最爱我的人。
2044年3月,从贝加尔湖飞来的鸬鹚在临熙度过冬日后,又将启程。
我举目,正是与沈清还在一起俯仰人间流年的第二十个春日。
后来呢?
如果有人问。
我会说:
后来呢,就有人守着一个人,直到老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