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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世,“霁望资本”临时办公室楼下。
初夏的阳光正好,沐晚晴怀孕五个月的身形已经十分明显,她穿着宽松舒适的孕妇裙,外面套着一件薄款风衣,刚从一场会议上下来,脸上带着一丝倦容。
她正准备走向等候的车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如同活力四射的小太阳般,猛地窜到了她面前,手里还捧着一大束极其夸张的、色彩缤纷的绣球花。
“姐姐!”安聿笑容灿烂,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年轻的脸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送给你!今天会议顺利吗?”
这已经是这个月来,安聿第三次在她公司楼下“偶遇”并试图送花了。
前两次,沐晚晴都以礼貌而疏离的态度拒绝,并明确告知他自己已婚且怀孕的情况。
沐晚晴看着眼前这个执着得有些可爱的男孩,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去接那束花。
她抬起手,无名指上那枚graff黄钻戒指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而冰冷的光芒,清晰地表明着她的身份。
“安聿,”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郑重地告诉你,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已经结婚了,而且,”她指了指自己隆起的腹部,“我已经怀孕五个月了。请你不要再这样了。”
安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随即又变得更加明亮,甚至带着一种混不吝的执着,他语出惊人:
“姐姐,这世上没有挖不了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沐晚晴被他这惊世骇俗的言论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安聿却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继续滔滔不绝,眼神真诚得近乎耍赖:“而且姐姐,你只是怀孕了,还没生下来呢!孩子不认人,没关系!”
他拍了拍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让他跟我姓!我保证视如己出!”
沐晚晴简直要被他的脑回路气笑了,她抚着额头,感觉太阳穴都在隐隐作痛。“不可能。”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
她只是怀孕了,不是傻了。
且不说她对陆承渊那份复杂难言的感情,单是陆家那样的门楣,怎么可能允许血脉流落在外,甚至跟别人姓?
安聿这孩子,想法未免太天真,也太……荒唐。
她看着手上的钻戒,心中一片清明。
她不会放弃陆承渊妻子的身份,不仅仅是为了陆家带来的权势和庇护,更是因为……那个男人,早已在她心里刻下了太深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