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分了!”
许放一拳砸刘玉溪肩头。
“走吧,师父。”
余水打趣奚知。
“你为什么默认我是唐僧?”
“不告诉你。”
歇过来劲了,四个人接着登山,时间没有那么赶,他们打打闹闹,一路走一路笑,说了好多趣事,还有各自的糗事。主要是许放在说,奚知偶尔隔着刘玉溪朝他身上盖一巴掌。
在凌晨三点他们四人终于登顶。
看着满是人头的山顶,许放在风中凌乱,不是说高处不胜寒吗?
不少人架着相机望远镜拍流转的星空,还有更多的人依偎在一起或睡或垂着头低语。
刘玉溪找了块空地,示意她们三个过来坐。
“这石头真凉。”
余水吐槽一句。
“你里面加衣服了没?”
奚知问她。
“……”
余水默默躲开她审判的视线。许放说得没错,奚知有时候跟老妈子一样。
刘玉溪看着两个人的小动作忍俊不禁,许放缩着往他身边靠了靠,“挤挤暖和,夜里的山顶好冷。”
说话间,嘴里喷出一口白气,像个烧开的热水壶。
得,果然没一个听她话。
奚知阴沉着脸替余水把帽子戴好,把人往自己身边带带,冷冰冰地说了句:“挤挤确实暖和。”
余水心虚地靠着奚知旁边,是不是偷瞄她几眼。
“你生气了?”
她讨好地勾了勾奚知的小拇指。
“嗯,生气了。”
“我错了。”
奚知偏眸看她,这人纯粹是个小混蛋。
只要她不松口,余水就一直在闹她,最后只能妥协。
她总是拿她没办法。
还有两个小时就是日出时间。
山顶渐渐安静下来,清浅的呼吸声伴着虫鸣低低切切,万物酣眠。
青灰色与深蓝色交融在天边,植物同人的身影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巨大的冷色调画。凉薄的雾气氤氲在山顶之间,扑在脸上很冰很冷。
奚知悠悠转醒,她试着活动一下脖子,酸麻顺着脊骨直冲脑门。肩膀上压着不属于她的重量,她偏头看去,余水的睫毛上结了层细密的冰霜,衣领下掩映着的半张脸像秋日覆霜的红苹果。
她没再动作,抬眼看向刘玉溪和许放,两个人互相依偎着酣睡,鼻尖同样冻得红彤彤的。
刘玉溪睫毛轻颤,徐徐睁开眼睛,猝不及防地同奚知对上视线,他愣了一瞬,视线扫过靠在奚知肩头的余水,最后落在依偎在自己身上的许放,脑子宕机几秒,抬手看了眼时间,黑色的腕表上结了一层露水。
晨光刺破浓浓的雾气和浮云,七彩光芒自下而上迸发而出,祥云瑞气与赤丹红日交相辉映。一瞬间,整个山头像被蒸发的露水沸腾起来。
奚知摇醒余水,轻轻地说:“出太阳了。”
“怎么了?”许放嘟囔一句,揉揉眼睛,顺着刘玉溪指的方向看过去,被眼前的景色惊得失声。
谁都没有说话,甚至没人举起相机拍摄,大家都默契地安安静静地享受同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