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们聊的是一个问题吗?”
“老廖半睁眼和我睡觉好像,果然是师承一脉。”
“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这不是重点。”
……
李萌不可置信地缓缓扭头对杜梦瑶说:“老廖是不是喝了?”
杜梦瑶看着讲台上耷拉着眼皮子的老廖咂摸道:“喝了,眼神都迷离了。”
许放埋头猛猛挥笔,先是桌子,然后是粉笔盒杂七杂八的东西,最后一个小老头撑着桌子双眼半阖一脸朦胧的醉态跃然纸上。当然,许放特意保留了老廖头发稀疏的特点。
刘玉溪看着许放憋着笑递给他的画,怔然地深深望着他,语气里都是艳羡:“你画得好生动,可以给我画一幅吗?”
“啊?”
许放没想到他这么认真且一脸崇拜地讨论起自己的画技来,而且还向他讨画,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翘着小尾巴仰着下巴说:“也不是不行,你给我说点好话我就给你画一张!”
刘玉溪懵懵地歪头说:“祝你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许放瘫着张脸一字一句地说:“这不是在给长辈拜年!你说这些老气横秋的话干嘛?!”
“平安喜乐这四个字多好,我是真的希望你一生都不要遇到任何坎坷波折,连下大雨忘记带伞这种事都不要发生。你身体不好容易生病,我希望你永远就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开开心心。”
刘玉溪真挚地说道。
许放心尖一颤,整个人酥麻酥麻的,他不动声色地拉下衣袖盖住腕部的电子手表。艰难地与刘玉溪错开视线,嘴上逞强道:“谁说我现在无忧无虑了?我卷子还没写完,我要写作业了。”
“好,我们一起写作业。”
刘玉溪被拂了面子也不恼,他就没见过脾气这么好的人。
许放在心里哀嚎:他老舅爷爷的!旁边这个混蛋说话一套又一套的,都快被他给套麻袋里憋死了。
要不要问他介不介意同性恋?他要是介意怎么办?自己还能和他当朋友吗?我要是问了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题好难!救命!help!特斯凯忒!
底下的嗡嗡声越来越大,关益试图上前和老廖沟通。
“老师,老师!”关益右腿曲膝跨在讲台上凑近老廖轻声喊了几下。
廖知慢慢的转头与他对上视线,半阖的眼睛,迷茫无神的表情,关益直接幻视《疯狂动物城》里的树懒闪电。
正在大家偷偷看好戏的时候,余水突然被窗户外贴着的大圆脸骇了一跳,她出于本能地往奚知那里靠。
“怎么了怎么了?”奚知立刻扔下笔扣住她的双肩。
余水靠在她怀里,软软的胸膛,香香的头发,整个人都发懵,脑子里只盘旋着一句话:我好变态。
待奚知看清政治老师的脸,心脏一紧如同被人猛地攥住。
漆黑的夜色里窗户上贴了一张通红的大饼脸。
她想起了老廖冷不丁地趴在窗户上吓许放吓余水她俩的那张脸,和面前的这张脸如出一辙。他们老师都是什么毛病,家里的孩子心脏挺强大的吧,毕竟有一个喜欢恶作剧吓别人的爸爸。
“我看到我政治课代表了。”
隔着窗户,余水闻不到他身上的酒气,她回过神来问道:“老师,你找课代表吗?我帮你喊她。”
“不是,”徐强机械地转动着眼珠看讲台桌上被前排学生围着的老廖迷迷瞪瞪地说:“我来看看他醉没。”
奚知:“……”
余水:“……”
“哼,我就知道他酒量没我好!”
政治老师心满意足一步三晃醉醺醺地走了。
自此,学校有了流传百届的著名三酒友——老廖老徐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