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先做出选择的是一个男人,穿着灰色斗篷,带着一副银质面具,上面是是青面獠牙的野兽花纹。
他大步向前,看都没看地上的血迹,与我擦肩而过,触碰到我的衣角片刻虚无,离开后重新出现。
仍然是过去的再现。
是研究所爆炸时看到的那个人!
来不及犹豫我立马跟了上去,他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巧合出现在这些地方,难不成他也是属于归途的飞蛾?
他的脚步逐渐加快,从走,到跑,我也只能跑着跟上,生怕跟丢这个线索。
最终我们还是回到了医院,血红的字牌照亮半边天空,格外瘆人。
这时医院还没有出现大幅度扭曲,一轮明月高悬天空,看不出半点扭曲痕迹。
救护车停在医院急诊部大门前,担架上是两个熟悉的身影,刚刚消失的女人以及小孩,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女人身上鼓动涌出,如同喷泉。
女孩似乎傻了,不动也没有表情,只安静的呆在女人怀中,鲜血混合她眼中源源不断的泪水,可浓稠血色并未被稀释。
可那群道貌岸然的医护没什么反应甚至没有为女人止血,推着担架直奔手术室。
看得我怒火中烧,却无能为力。哪怕现在那群畜牲早就被报复,但他们曾经所做的一切仍然让人愤怒无法忽视。
灰袍男人则只是静静站在远处观望,直到那群人都进了楼才偷偷跟上前。
我也追随这些虚影进入大楼,女孩一直没有回过神,死死盯门上手术中三个鲜红的大字。
女人被那些人瓜分,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商讨着女孩的去留,最终决定将她留下作为储备器官库备用。
随后一名医生前来宣布女人的死亡,这时小女孩才明白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哪里,生死相隔,永不得见。
她身上所暂停的一切如同眼泪一样正常流淌,撕心裂肺的哭声整栋楼都能听见,病人不敢迈出病房,医护自然不会安慰她,走光了。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手术室门前,身体控制不住一抽一抽,哭的缺氧几近晕厥。
令人揪心,而我安慰不了她,我们间隔着时间的沟壑。
灰袍男人这时才出现,蹲在女孩面前,说着什么,可我什么也没听到,女孩呜咽着点头,接过他给的东西。
灰袍男人起身离开,也正是这一刻起,世界闪烁,血色开始渗透。
起点是这间手术室。
我恍然大悟,难怪那些血管跳动的终点是这间手术室。
现在可以肯定这个小女孩就是域主,可灰袍男子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而他给了小女孩什么?
得到的线索太少,理不清,串不成线。
模糊的滤镜咔嚓,如同破裂的镜子哗啦啦落了一地,接触地面的那一刻尽数消失,只扑起一片尘埃。
“哥。”
我应声扭头,闻域快步冲我走来,目光上下打量一通才问,“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