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嗤笑一声,那笑声里依旧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味道。
他从桌沿上利落地站起身,身高的优势让他自然而然地微微低头,俯视着依旧坐在那里的白晔。
南宫月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小太监,很有梦想。”
他语气轻飘,像是在点评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他向前逼近半步,无形的压迫感随之笼罩下来。
南宫月双手抱在胸-前,这个姿势让他宽阔的肩膀和挺拔的身形更显优势,语气中的自信几乎要满溢出来:
“就凭你一句话,我就要让你吗?”
他挑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别忘了,我很强。”
白晔的心跳因将军的靠近和话语而加速,但他强迫自己稳住呼吸。
他一直很喜欢,甚至可说是迷恋南宫月身上这种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睥睨一切的强大自信。
白晔当然知道南宫月武功盖世,强得离谱,画舫上的雷霆手段和秋日围猎时那惊世骇俗的一箭,早已深深刻入白晔脑海。
然而,经过那段废寝忘食、系统性的“研习”之后,白晔同样清晰地认识到,眼下他所求的这件事,与战场厮杀、武力强弱虽有相关性,却绝非决定性因素。
武力至多带来体力与柔韧性的优势,而真正决定“胜负”与“体验”的,更多在于精妙的技巧、耐心的引导和对对方反应的细腻把握——
而这,正是他如今暗自自信的领域。
可白晔不敢直接反驳南宫月,那无异于挑战将军的权威和认知。
于是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睫,做出几分无奈又顺从的姿态,低声道:
“我知道将军您很强,天下无双的强。”
他先肯定了对方,然后才抬起眼,目光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坚持,
“但我同样也自信……我能伺-候得让您满意。就像……就像之前每一次朔日那样。”
白晔提及过往,试图唤起南宫月对那“尚可”评价的记忆。
白晔紧接着心思急转,忽然想起将军似乎曾提过“公平”二字。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在南宫月略带讶异的注视下,他忽然伸出手,竟开始解自己衣襟的盘扣。
“如果将军觉得有亏,”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手指因紧张而微微发颤,但动作并未停下,
“您可以先要我。然后我们再……”
“穿上!好好说话!”
南宫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低斥出声,同时迅速伸手,一把按住了白晔正在解衣扣的手腕,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他对白晔那单薄身板、细胳膊细腿真是没多少兴趣,更觉得这举动荒唐又突兀,简直是胡闹!
他眉头紧锁,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别动不动就脱-衣服,成何体统!”
手腕被将军温热而有力的手紧紧握住,白晔动作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