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皇上素来称得上是仁厚的,对待臣下也一直不错。倘若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早就让他这个老臣起来了。
正是因为皇上觉得差点砸到了公主这件事很大,所以才直接落了他这个老臣兼太子母族的面子,甚至连刚刚立下战功的马佳图海的面子也不给。
想到这,索额图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便又开始认罪,语气更加诚恳。
这件事揭过去之后,便早点将这小子捐个闲官外放去穷苦地方做知县罢了。索额图一边认罪,一边想到,还要让这小子带上几个能管住他的幕僚,不能放出去作威作福了。
诺敏并不是个蠢人,虽说他能担任步军统领有部分原因是为着他阿玛,可若非他本人有本事的话,也坐不稳这个位置。
见到索额图的态度之后,诺敏也马上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犬子惊扰公主,本就罪无可恕,可臣还是想要补偿公主受到惊吓,以微表臣与犬子的……”
听着下面两个大臣的忏悔,又看着后面那两个纨绔已经颤抖的身子,康熙看了看旁边放着的西洋钟,那几个孩子是不是该回来了?
再不回来的话,宫门就要下钥了。
“皇上,”梁九功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康熙轻声说道,“几位公主和阿哥都回来了,正在乾清宫外等着拜见呢。”
康熙瞥了眼底下跪着的几人,亦晴这次说到底也没有受伤,虽说他心中怨气十足,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直接将两个大臣家的孩子直接处死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
“一人二十板子,”康熙终于出声了,“回去之后,还望两位爱卿多多管束家中子孙,修身齐家治国,倘若连家都管不了,那如何能出来做官管束万民呢?”
索额图身体微微抖了一下,随即立刻跪下谢恩。
诺敏看着索额图的样子,也跟着谢恩。马尔赛这小子平日里就身体康健,二十板子打下来能让他在床上躺几个月,但又不至于致死。
有了这个教训之后,想来这小子日后也不敢随意在外面惹事了。倘若因此事而收心的话,那二十板子也不算白挨了。
亦晴带着弟弟妹妹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两个大臣领着两个青年走出去,那两个青年很是眼熟,正是刚刚在茶楼看到的人。
胤礽看到索额图的时候难得的没有打招呼,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看索额图身后的锡林时,面色就更冷了。
而胤禔只是面色不善看着这四人,轻轻冷哼了一下。
亦晴轻轻看了他们一眼后,就带着弟弟妹妹们进去了,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在汗阿玛这里拜见过后就要回去睡觉了。现在已经超过她平日里睡觉的时间点很久了,她都有点犯困了。
进去之后,康熙并没有提及刚才的那几人,只是和颜悦色询问着几个孩子今日好不好玩。花灯好不好看,猜谜有没有猜对了。
亦晴把自己的腓腓花灯给康熙看的时候,也得了几句夸奖。
“这样的巧思倒是不错,”康熙笑道,“内务府在上元节的时候最喜欢做些什么花灯,兔子灯,龙灯这些,年年都是这些,也没有个新意。看来还是民间的人多,做出来的东西也有心意。”
“不过这腓腓是可以消除忧愁的吉祥之物,”康熙面带微笑看着亦晴,“你喜欢这个,可是有什么忧愁想要消除?”
亦晴愣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
能说出来的忧愁早就不见了,而说不出来的忧愁即便是告诉汗阿玛也消除不了的。
康熙也没有追问,只是让几个孩子都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日
亦晴被菡萏从床上叫起来接旨的时候还是懵的,但听到圣旨之中将她封为和硕公主就更懵了。
好突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