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文学

3026年的马什米尔2（第1页）

第一次试验很快失败了，奥斯特奇联系不上泉之春。泉之春进入另一个时间线后，完全失联，脱离了奥斯特奇的控制。

北部的女主人布克斯塔拉拥有神奇的能力--祝福。她想要的就会成真。奥斯特奇和布克斯塔拉在沙多威克边界秘密会面，奥斯特奇说服布克斯塔拉帮助她完成一项技术--造人术。奥斯特奇想给泉之春一个身体，让挚爱自己的泉之春到另一个时间线改变一切。听起来像是怪谈，但是对被祝福女神眷顾的布克斯塔拉来说，这不是一件难事。

“你这样做会受到神罚的。”高傲的祝福女神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冷漠断言。

“我会承担的。都由我一个人承担。”奥斯特奇依旧没有一点犹豫。

“值得吗？当你挑战命运的时候，就会被时间背弃。你真正想要的，永远无法得到。对你来说，有更简单的方法，与其被神厌恶，不如求神垂怜。”

“神从来没有聆听过我的祈求。”

布克斯塔拉不再和奥斯特奇争论，轻声道，“虚无的神，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的声音，请赐予木偶生命，这是我的愿望。自私的神，我需要你伸出援手。为布克斯塔拉送来永恒的祝福。”，她没有一丝虔诚，神色冷酷，随意的吟唱像是三岁的孩子问父母亲要糖一般理所当然。可神也是真的贱。只要是她说出口的愿望，神一定会满足。奥斯特奇得不到的神之青睐，布克斯塔拉张张嘴轻而易举就做到了，天方夜谭一样的造人术完成了。

春之泉有一条银色沙滩，我们叫它斯温海岸。斯温海岸的银沙，海水，还有奥尔多斯的香炉，这三样东西混合捏成的泥人木偶，造人术赋予他们活人的身体，只要奥斯特奇主动把泉之春与主意识撕裂，泉之春就是货真价实的人了。布克斯塔拉确信奥斯特奇触犯禁忌，造人术一定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给她带来厄运，我的痛心无人知晓。奥斯特奇要改变德罗扎蒂亚斯必死的结局，我却只能目送她自己踏进死亡的深渊。

布克斯塔拉对奥斯特奇只有一个奇怪的要求，“你要找到他，你要让他记住布克斯塔拉这个名字。”，这位集美貌与权力于一身的北部主人，此时显得非常落寞。“奥斯特奇，我祝福你，愿鲜花与眼泪，烈火与真心，永在你身。这是布布的祝福，额外但是不收费。”来去她都被众人簇拥着，祝福女神或许是孤高的，但也足够正直善良。奥斯特奇身边只有我，我决不能辜负奥斯特奇的理想。后来很多痛苦难言的日子里，我都会回想起这一天。好奇布克斯塔拉身上的故事是人之常情。如果那一天拜托祝福女神，把奥斯特奇所有的不幸都转移到我的身上，她会答应吗？我现在会不会幸福一点？

总之第一次实验失败了，明明一切准备就绪，备受期待的我的能力，多么好听的“管理时间”，我不负众望的，辜负了奥斯特奇。泉之春不可能会背叛，他是奥斯特奇分裂出的第一个意识，像父亲一样深爱奥斯特奇，正因为他是唯一全力支持奥斯特奇做主人格的副人格，才会选中他。联系不上他让我几乎绝望了，我们别无他法，奥斯特奇必须继续分裂出其他意识。奥斯特奇失去泉之春之后非常痛苦，他和我说，“医生，我的大脑和每一块骨骼都是锯齿状的，他们讨厌我。”，困顿了一段时间，她还是坚持这样做。我只能说，“好，好的，奥斯特奇，相信我，我们离成功不远了。”，多么无力虚伪的助言，这就是我，废物马什米尔。永远无力，永远痛苦的马什米尔。

第二次，她想去找雷戈里亚。雷戈里亚在过去的故事里充当了一个很独特的角色。认真厘算一下，奥斯特奇得叫他一声叔父。雷戈里亚是怎么获得能力的？他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D级。重重迷雾中，他或许也是出口。他的存在印证了简利的实验是成功的，极有可能他就是第一个实验体。他也在考斯特菲尔德，只要找到他，阻止简利的实验，那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所以有了第二个泉之春。送她走时是一个雨天，她披着嫩黄色雨衣，脑袋上雨衣延伸出的那一块透明帽檐，在这样狂风暴雨的天气，戴了也没什么用，雨珠不停的崩在她稚嫩的脸上，她有点嫌弃但又不得不忍住，然后皱起眉毛的样子，非常之可爱，这位泉之春如同奥斯特奇的孩子，货真价实的迷你版奥斯特奇。造人术也有自己的缺陷，奥斯特奇做不出一模一样的人偶，每次捏的都不一样，这让她很崩溃。只有这时候她苦恼的样子像个正常的孩子，我总希望这样的时间能长些，再长些。分裂意识是件很费精力的事，奥斯特奇需要很长时间的睡眠来恢复精力，这次只能换我来操作。

“医生，你这样下去很危险，你的眼里不能只有我，我们不一样，我要回到过去，而你要走向未来。”童言稚语，像刀剑一样刺向我的心。我从没有和奥斯特奇讨论过更进一步的东西，比如我想要什么？如果失败了我们怎么办？亦或者，我讨厌简利，为什么我会帮你？有句话可以很好的形容我们俩的状态，他乡遇故知，虽然用在这里有些不应景。我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但是是不怎么熟悉的朋友。我单方面的爱上这位忧郁可怜的南方领主了。奥斯特奇需要的不是爱人，她需要是朋友和穿越时空的能力，正巧，这两样我都可以提供。时间之神把我送到这里，一定是听到了异世之“我”的声音。

“泉之春，这次你一定要回来。”我不想回答泉之春，只有嘱托。你一定要回来，奥斯特奇需要你。泉之春点点头，帽檐淌下一串水帘，没有一点犹豫转身就跳进春之泉，全然看不到她的神情，神奇的是连水花都没有。斯温海岸旁的水域，名为春之泉，是这座城名字的由来。春之泉实际不像名字留给人的第一印象那样柔和，莫庞德的小女儿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葬身春之泉湖底，这是一片沉静的湖，吞噬生气的湖。

之前就说过了，我的能力是跨越时间，时间足够宽待我，如果是我本人，就没有多余的限制，但是想让其他人也能做到，就必须设定一个入口。奥斯特奇把入口选在春之泉，这里早就恶名远扬，春之泉的市民绝不会误闯，对外来人说又足够隐蔽，也就不会有敌人来干扰，是个没有人会来的清净地。缺点是为了维持入□□性，我得一直呆在斯温海岸附近，说实话，住在这里条件很差。

我曾经以米斯特维克特使的身份向简利进言，建议春之泉改名镜湖，希望用一个普通的名字，驱散平静之湖下隐藏的极寒恶意，结果只加深了民众对米斯特维克的厌恶。春之泉的湖面宛若镜面，永远倒影着春之泉哥萨克教堂的侧厅塔尖，无论云影掠过还是随意投掷东西进去，都不会引起湖面的的光影变化。我坚信春之泉是诅咒之泉，只会带来不详与灾难。靠近它，我就汗毛直竖，心神不宁。最令我难以忍受的是，这导致我很少能看到奥斯特奇。

泉之春这次回来的很快，半个月不到就回到我们身边。她没能为奥斯特奇带来好消息。第三者通过媒介进入时空的另一端和我本身去的体验完全不同。泉之春说我们两边时间的流速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她已经在彼方呆了快要10年。

第二次失败是因为没有察觉到时间落点的重要性。泉之春没有见到最初的雷戈里亚，到达彼方时，他的成功经历轰动一时，已经成为大名鼎鼎的博祖斯大人了。泉之春说她在那里很孤独，但是幸好遇到一个不错的朋友。发现无法见到实验之前的雷戈里亚后，泉之春决定立刻返回，在那个时空里，连春之泉的位置都有变化，她一直在努力寻找入口。真正回到春之泉后，她见到了年轻的奥尔多斯。

“好久不见了妈妈，我好想你。”，她希望奥斯特奇能亲眼见到这一幕，对她说出这句话。泉之春没有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知道即使她只是奥斯特奇的一部分，母亲对她的意义也是无法比拟的。总之她回来就好。奥斯特奇很快就会从沉眠中醒来。

我该怎么对她说，我们还要再来一次？厄运已然临身，我们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