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文学

死到临头（第3页）

玉如意缓缓升空，那羽毛上的灵息被缓缓吸入其内。

很快，如意通体亮起。

蓝光。

陆靖尘的心瞬间沉入冰窖，连呼吸都变得迟滞。他已经没空去想真相，现在最要紧的，时如何才能保住陆子白的命。

果不其然，当掌事取出符纸探测灵息时，脸色大变。

在众人注视下，陆家的图腾缓缓映照在地板之上，清晰无比。

陆靖尘闭上眼，不敢去看。他宁愿相信这只是荒诞的梦。可当他睁开眼时，所有目光已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对面，滕伯礼神色似乎轻松了几分；掌事与郎玄圭依旧维持着不动声色；章宗主却面如死灰；而牧岩父子神情复杂，像是连他们自己都不愿相信眼前的结果。

他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说错半句，不止是陆子白，怕是整个陆家都要陪葬。

“陆宗主，人证物证皆在。陆子白确实是恶意破开封印之人。”掌事道。

“如何处置？”陆靖尘问。

“处死”

······

“可······”陆靖尘喉结滚动，本想辩一句，“无人能断定，这灵息究竟出自何人。”

话到嘴边，却像被铁钳死死卡住。

他很清楚，一旦这句话落地，不止陆子白，整个陆家都会被拖进怀疑的泥沼。那便是自断生路。

地牢中，铁门嘎吱作响。滕九皋的束缚被解开，祠司躬身让路。

“什么情况？”他皱眉问。

“您可以走了。”

滕九皋愣了半息，心头一松，几乎是喜形于色。可下一瞬，他便追问：“陆子白呢？”

“死刑无疑。”

“轰”

滕九皋只觉耳边一阵炸响，眼前一片模糊。他几乎没思考，重重跪下：“我敢担保！陆子白绝非什么破开封印、试图谋害尽天下人的罪人！此言当真！若我滕九皋有半句虚言，愿废我修为，以谢天下！还请大人明察！”

几位祠司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终于，有人开口：“羽毛上的灵息，确实出自陆家，是陆子白所为。”

“不是他！”滕九皋猛地抬头，眼底血丝暴起，“我作证！绝不是陆子白！陆家本就在南疆树敌无数，这是陷害！是有人栽赃！此事绝非陆子白所为！”

祠司只是将他的话当作疯言疯语，神色冷漠地重复：“此地不宜久留。”

“有冤情！此案有冤情！不是陆子白！不是他！”滕九皋嘶吼着。

“此地不宜久留。”

冰冷的声音一遍遍压下来，几名祠司齐齐上前，手脚粗暴，拽住他的衣领，硬要将他从地牢拖走。

他们的眼神里只有不信任与冷硬。滕九皋心里明白子：喊冤已无意义。所谓证据，已经将一切钉死，绝无翻案的可能。

不知是血气上涌还是绝望逼迫，那一瞬，他猛地挣脱束缚，重重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磕下三个响头。

“不是他！是我！”滕九皋声嘶力竭，“是我指使的！是我一手策划的！我贪图得道飞升，与旁人无关！陆子白是被我威胁、被我逼迫，才制出那假羽毛！罪全在我！”

喊完的瞬间，他愣住了，周围人也愣住了。

“滕公子，您这是，认罪了？”祠司问。

滕九皋不知怎的，点了头。

此时此刻，滕九皋道头脑里一片空白。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口中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