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奴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比赛,被程淑君这么一问,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当然是希望谢将军赢了!”
程淑君故作惊讶地掩唇:“哎呀,陛下可是您的兄长,您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这要是让陛下听见了,该多伤心啊。”
李娇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程淑君绕进去了,顿时恼羞成怒,“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程淑君气道:“程淑君!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本宫只是欣赏谢将军的球技!前日在庄子上的账本宫还没跟你算呢,你今日竟敢又来招惹本宫!”
她气得脸颊鼓鼓的,像只被惹恼了的河豚,虽然说着狠话,但是娇憨的模样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程淑君心里越发觉得好笑,面上始终保持着一本正经:“哎呀,殿下千万别动怒,臣妇只是好奇一问罢了。”
同一时间,比赛最终是以平局收场。毕竟是皇家比赛,大家懂得都懂。
这边程淑君和李娇奴的动静有些大,引得附近几位女眷侧目。李娇奴自觉失了面子,狠狠瞪了程淑君一眼,气呼呼地坐下,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琢磨着怎么让程淑君也当众出回丑。
“方才看谢将军场上英姿,真是令人心折。想必你身为将军夫人,也该是巾帼不让须眉吧?”李娇奴往她这边走了过来,挑衅道,“不如,你我二人也下场比试一场击鞠,给大家助助兴如何?”
程淑君连马都没正经骑过几次,更别说拿着鞠杖在马上争抢击球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摔下来非死即伤。
“殿下说笑了,臣妇不善骑术,哪里敢与殿下您一较高下。殿下技艺高超,臣妇万万不敢献丑,还是请殿下另寻对手吧。”
李娇奴早就料到她会推拒,立刻嗤笑一声,明着去讥讽:“是不敢,还是不会啊?我朝以武立国,将门之妇,竟然连击鞠都不会,谢将军英雄一世,”她故意顿了顿,上下打量着程淑君,“怎么娶了个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夫人?”
程淑君心里暗道:这话该问你哥去!
她面上笑了笑说:“击鞠是雅戏,但也危险,殿下金枝玉叶,若是不慎磕了碰了,陛下该多心疼啊。臣妇知道分寸,不敢行此冒险之事,给家里添乱。”
“你强词夺理!你就是不敢比!”长公主恼羞成怒。
谢昭走了过来。
李娇奴一见到他,立刻撇下程淑君,快步走到谢昭身边,伸手就拽住了谢昭的袖口,用力摇了摇,娇滴滴道:“谢昭,你看看你夫人。她、她仗着牙尖嘴利,就知道欺负我。我不过是想邀她切磋一下,她不肯也就罢了,还拐着弯骂我不懂事,你可要为我做主。”
她这变脸的速度,看得程淑君都暗自咋舌。
谢昭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中抽了回来:“内子性情温婉,从不主动与人争执。”
李娇奴听罢,眼圈立马就红了:“你、你们,你们合伙欺负我!”
正巧,李玄策在内侍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听到这边的喧哗,问道:“这是怎么了?”
李娇奴见到兄长,委屈到爆棚,立刻舍弃了谢昭,扑到李玄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指着谢昭和程淑君:“皇兄,你来得正好,谢昭他帮着程淑君一起欺负我,你管不管?”
李玄策对自己这个妹妹的性子再了解不过,多半又是她无理取闹了。
“娇奴,定是你又耍小性子了。”
李娇奴“哼”了一声,两手叉腰,委屈道:“皇兄你也向着他们,谢昭也护着他夫人。我算是知道了,这世上根本就没人在乎我,没人真心疼我。”
程淑君看她是真的委屈坏了,便过去说道:“谁说没人在乎您?陛下对您的爱护,全天下谁人不知?”
李娇奴气鼓鼓地别开脸,但耳朵却竖着继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