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你是真心这样想的吗?”江篱特意抽空找到李金凤,小心问道。
李金凤摇头无奈一笑,“是我父亲找你来的吧。不是真心,难道是假意?我和自己亲生父母还有什么好算计的。”
江篱尴尬地抓抓脸,“额,是李三爷找我的。这也不能怪他多想呀,他说你以前在家中,那是骄横霸道,说一不二。”
她撞撞金凤的胳膊,调侃道,“听说你小时候,练了几笔好字,给李三爷看,结果他正忙着没空理你,匆匆瞄一眼就随便夸你写得好。结果你气性大,直接把那张纸给撕了嚎啕大哭,害得你父亲带你出去玩了半天,买了无数东西才哄好?”
李金凤脸颊一红,咬着嘴唇气愤道,“爹怎么把我小时候的事都告诉你!”
江篱得意笑道,“他找我帮忙,当然要给我点好处。”
李金凤笑中含怒瞪她一眼,“改天我也去找江姨,问问你的‘黑历史’。”
江篱瞪大眼睛,“你怎么用我的词?”
“谁规定这就是你的词?它现在也是我的了。”
江篱一噎,自己经常顺嘴说出前世的词,结果金凤和余蔓总能敏锐地察觉到,还学了过去。从她们嘴里听到,好有时空混乱的感觉…
李金凤看她被自己堵得回不了嘴,得逞一笑。
江篱轻咳一声,“咳咳,不和你闲聊了。我今天可是带着任务来的,你父亲把好处费都给我了。你就老实交代,别让我上手段。“
李金凤看向外面,天枢院的一草一木她已经十分熟悉。不知不觉来这里7年了,曾经的心高气傲踌躇满志,如今想来,真恍如隔世。“谁会一成不变。我今年十五岁,按凡间的说法,已是及笄之年。自然不是以前那个任性不懂事的小孩子。”
她接着自嘲一笑,“更何况,这也是父亲一直以来的期望,我主动提出来,他不高兴吗?”
江篱回想李三爷找来时那羞愧又担心的表情,说道,“或许有高兴,但更担心你的想法吧。”
李金凤扬起脸使劲眨眼睛,把泪水关在眼眶里,不让它落下。“如果可以,多想自己一辈子陪在他们身边,而不是有个弟弟或妹妹来替代我。”
说到此处,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倏然而下。“可是,我不能这样自私。我已经肆意享受他们十几年毫无保留的爱。爹娘也才三十多,如何能忍心,让他们后半辈子都在思念我中孤独度过。”
江篱心想,这个世界已有无伤避孕的法子。成婚的妇人,大多会生下两三个孩子。而李三爷和花夫人竟只有一个女儿…
李金凤看出江篱所想,解释道,“要是余蔓,我还不好意思和她说。不过你吗,倒是没什么好避讳的。母亲生下我后受过伤,找了多少大夫也不管用,都断言以后无法生育。”
江篱疑惑道,“那你如今是想?”
李金凤轻呵一声,“刚还道不好对余蔓说。江铭他后娘能一举得女,难道全是运气?我家都打听到了,她是不知从哪里搭到皇家的线,买的生女药。说不得,只能找蔓蔓,给我爹娘也求一颗。”
江篱沉吟,生女药?制丹方上没有呀。看来,李执事还防她一手呢。
李金凤既已下定决心,江蓠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反过来劝李三爷不要多心,可以期盼下是生个男孩还是女孩了。
哪知道,这边的李家重新和睦了,那边的李家又出来闹事。
江铭家的正屋,一家人都在。可他的话落下后,一时室内如死了般寂静无声。
张大娘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般直直地盯着江铭,"铁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眼泪唰地落下,轻轻摇头想要祈求他的手下留情,“铁子,我这么多年,对你掏心掏肺,比对来福还亲,你竟还怀疑我吗?”
李承业被叫回来正满脸不耐烦,此时也愣住了,他眉间紧紧皱起,“铁子,你怎么突然想验亲?”
江铭站在门口,逆光而立,藏在阴影下的脸让人看不清神色。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眼角瞥向张大娘道,“这个问题不该问我,该问她。”
张大娘只觉无尽的恐慌攥住了她的心,把她的心头血都拧紧控干。
修仙,修仙,果真是仙家弟子!竟有本事验是否亲生骨肉吗?
她求救般地望向李承业,却触到他怀疑的脸色,心头一阵紧缩。情急之下,她抓过缩在角落的来福,扳起他低垂的头,捧住他的脸,“你看看,来福这眉眼,这脸庞……哪一点不像你爹?啊?”
她脸皮抖动眼眶涨得通红,声音里带着哭腔哀哀求道,"铁子,你仔细看看,来福和你小时候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能,怎么能怀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