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笙的愁绪在车子发动时便她自己被掐断了。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墨笙斟酌着问出这句话。
她糜烂的过去,她结痂的创伤,她悄悄抹去的泪珠,都被她划开一道细小的裂缝,等待着陆望舒的审判。
“没有。”
陆望舒平淡的吐出两个字,目不斜视开着车。
墨笙一直垂着的脑袋僵了僵,缓缓看向她。
“只要你想说,我随时都在,但我不会主动过问。”
“你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
墨笙的心,轻微的颤了颤,好似有人扫净蒙尘。
“你信吗?”
她不禁脱口而出,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是卑劣的骗子啊,她做的一切都是具有目的性的,为什么要奢求被骗的人那丝信任呢。
“抱歉,我说错话…”
“信。”
陆望舒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坚定,甚至让墨笙产生了一种不顾一切的态度。
“你说,我就信。”
她是骗子,那她呢?也会骗自己吗?
她怔怔望着陆望舒,陆望舒伸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很温柔的举动,像陆望舒一开始给人的感觉一样。
这个举动转瞬即逝,她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而胸腔中,是再也压抑不住的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她想,自己真是疯了。
车停到墨笙现在的宅子前。
“沈泠会带你办签证,你只用带上必需品就行。”
墨笙恍恍惚惚下了车,将自己摔进床铺。
她捂着胸口,心脏有力的跳动着。
像她这种人,得到一点施舍的温暖,就忍不住飞蛾扑火。
是心律不齐的老毛病又犯了,她自欺欺人的肯定。
陆望舒凝视着墨笙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这才拿起手机继续听监听内容。
流露的声音,是墨笙在墓碑旁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