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用白床单盖上,法官小姐回过头:“怀特女士。”
“……之后,可以请您,也这样对我么?”
她没说的内容,两人心照不宣。
温柔的桃花眼倒映出对面人的表情,清澈而坦诚。
那双眼眸早就洞悉了一切,只是还在固执地等待加害者坦白。
【安德烈娅】别开视线:“嗯,只要我想得起来。”
“您是不是还没吃早餐?”颜辞话锋一转,“去地下室拿点东西么?”
“不用。”议员并不希望节外生枝。
“好吧,我想去拿点茶叶,您会同意我这点小要求的,对吧?”女生讨好般弯弯眉眼。
‘但凡庇护挡物伤呢。’
‘啧啧,真理在人手上,不得不低头了。’
热武器在自己这里,法官小姐怎么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了。
既然如此,就当“死刑犯”的临终关怀吧。
“……可以。”女士点头。
——
颜辞看得出来。
一路上,【安德烈娅】总在观察环境。
通向地下室的台阶不多不少,宽而矮,较为平缓。
哪怕摔一跤滚下去,最多就是转晕了懵一会儿,运气好甚至不会受什么伤。
杂物间推着一大堆乱七八槽的东西,工具箱敞开,摆在唯一算得上空的桌上。
里面的东西看上去少了不少——美工刀早就被扔入大海,尖锐的螺丝刀也早就不知所踪,唯一能当凶器的或许只剩下那柄扳手。
可惜,除非命中要害,否则不可能一击致命。
颜辞捕捉到那双竖瞳中一闪而过的遗憾。
她的目光掠过角落。
血蝴蝶飘向墙角的配电箱,座机仍在原地等待,没有人触碰,也没有人靠近。
‘默认没用么?’
“往左走有酒窖,冰柜……”颜辞猛地驻足,“坏了。”
“什么事?”【安德烈娅】转过头。
“也没什么。”女生释怀地笑了,“蛋糕该冻成冰了。”
‘好可惜,寿星死在生日当天。’
议员没说话,挪开步子走向酒窖。
法官小姐取完茶时,她挑了一瓶没开过的红酒走回来。
‘难道我推错了?不能吧……’
颜辞回忆起那颗酒心巧克力,沉思着跟在女士身后。
——
路过自己房间,颜辞停下脚步。
“稍等,我拿纸笔。”
不等【安德烈娅】许可,颜辞推开自己的房门。
女士回头时,女生已经抱着纸笔走出房间。
“纸。”她晃晃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