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热器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缸体会裂的。”福特说着话,踩下了刹车,将汽车停到了马路一边。
车停在一个废弃的农舍前面,三人都跳下了车。
k先生拍了拍自己的乌鸦嘴,理亏似的从后面取出一个半圆桶,去农庄附近找水。
此地的蓄水池早就干涸了,不过,残垣断壁旁边有一个枯井,k先生奔到井边,井绳也早就烂了。
他用钩子挂着半圆筒在水里划拉了半天,才捞上了半桶浑水。
k先生抬着水桶奔了回来,亨利福特皱了皱眉,看了看水,认命似的说了一句,“行吧,那就这样吧。”
拉里知道,接下来就是要往散热器里灌水了,福特先生正在调试机器,k先生球也不懂,这事还是自己来吧。
拉里提着桶,按照亨利福特的指示往散热器里灌水。
浑水灌进散热器的时候,滚烫的金属嘶嘶作响白色的水蒸气蒸腾而起。
福特蹲在车门调试气门,完事之后,他才站起身来,用手摸着引擎盖,低声说,“兄弟,再撑一会儿,我们就快到了!”
过了五分钟,水温终于回落了。三人跳上汽车再次踏上征程。
由于水箱差点开锅,亨利福特不能再将速度提高了,他挂着低速挡、悠着劲儿开着车。
“我瞧这车也不错呀,这次一下跑了这么远……怎么肯尼迪先生还说,这车经常有退货呢?”拉里转头看向福特随便说道。
福特沉默了几秒,才说道,“新一批产品,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这都是难免的。”
拉里看他眼神躲闪,也没有多说话,而是感叹道,“我觉得这反而是正确的!工业品嘛,就是在不断的迭代、升级中,越来越完美的。”
“他根本不懂车……”福特突然提高了声音,不过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失言了,他又沉默了。
坐在后座的k先生插嘴问道,“老板!我忘记是否告诉过你,我的朋友打听出来了调查我们的人……那人是马萨诸塞州另外一个参议员亚当斯。”
“是吗?那不是当年跟肯尼迪作对的那个家伙,你确定是他吗?他为什么针对我们?”拉里转头看向k先生。
“我不知道,不过您要知道……”k先生凑过来,挤眉弄眼的说,“人家其实可能根本没有看得上你或者我,他以为我们只是参议员阁下的一个无名之辈……”
“懂了!”拉里点点头,心说既然这样就不如顺水推舟,让对方将注意力转到肯尼迪那里去,自己反而会安全的多,随即吩咐道,
“那就把火力都引给参议员,制造种种的误解让他以为我们还就是肯尼迪的白手套。”
k先生早就想过这个问题,随即心领神会的笑了。
不过,隔了一会,他也随意的评论道,“亚当斯那家伙的任期快到了,我见地下博彩盘口都赌他今年不能连任,据说出来做局的还有他身边的人,估计那老小子自己也萌生退意了。罗斯坦帮覆灭,对他其实打击挺大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拉里马上就注意到了k先生话里的那个地下博彩盘口。
“这个盘口是怎么回事?怎么玩呢?怎么赌输赢?”
k先生抬着眼皮看了看拉里,沉吟了一会,才说道,“老实说……老板,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波士顿长大的普通人,怎么坦慕尼协会不知道、政治赌局的地下盘口也不知道?这难道不是普通人混社会的常识吗?”
拉里心里咯噔一下,他是重生到这个时代美国的,虽说有原主的些许记忆,但毕竟不能跟从小长大的相比。
就如同前世,每个圈子、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化密码”,若不是长期浸润在那个时代长大的人,很容易就被人家用文化习俗和常识问出来。
网路小说里常有的那些“宫廷玉液酒、奇变偶不变”等暗号就是这个意思,同样,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也有自己的类似“接头密码”。
二战时,德国人想冒充美国兵,结果遇到人家随便问几个电影名字、乐队名字就露馅了。
k先生也是早就觉得,自己的老板在某些方面确实非常没有常识,不像是从贫民区打拼出来的……
拉里有些犹豫,刚想找个托词,幸好,亨利·福特站了出来替自己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