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了吗?
明日解了蛊,她必要回北洲的。
可以……再等一等吗?
沉寂的心,平稳的跳动。
夜色如墨,盖不去他眼中的寂寥悲凉。
又是一日晴天,秋高气爽。
早早地,宁兰因收拾好自己,端坐在厅堂,静候柳葙黎的到来。
踏着秋风,柳葙黎面色平静,来到了府苑中。
旁人不知,可时刻守在主子身边的裕安却知,他家殿下昨夜可是在阁楼吹了一夜的冷风。
饶是裕安身体强健,还不由得打了几下喷嚏。
可往日都很孱弱的七皇子却不见任何不适,从阁楼下来,回房换了身素色衣裳,干净漂亮。
也是用了心,才能够在一众朱红艳丽的衣裳中寻到这么一件素色的衣衫。
裕安低着脑袋,跟在殿下身后来到厅堂口,却见前人的脚步愈发慢了下来。
裕安疑惑,难不成是昨夜灌多了西北风,将殿下的腿冻住了?
他也没记得殿下有寒腿的症状啊。
柳葙黎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宁兰因在他出现的那一刻,便站起了身:“你来了。”
今日的他,看上去有些许的不一样,消去了往日的凌厉冷淡,变得……温和了几分?
怕不是她的错觉。
再靠近些,玉柔观察的细致入微,发现这七皇子的面色比平常要粉上些许。
玉柔的目光看向自家小姐,想着上前让小姐离这人远些。
可柳葙黎已然靠近了宁兰因,玉柔便只能作罢。
银链臂钏缠绕在柳葙黎的腕间,将袖袍往上掀起,银镯碰撞发出轻响。
利刃划过指尖,引出血来,空气中三折淡淡的血腥味,参杂着一股异香。
新鲜的血液滴入盒中,蛊虫闻到香甜的气息,自动苏醒蠕动身子循着血味而去。
蛊盒只有半掌大小,柳葙黎的血流满了整个盒底。
裕安拿着提前备好的绷带上前想要给殿下包扎,却被他制止:“小伤,不用管。”
指尖划开的口子还在往外溢血,全被接在了瓷杯中,在白底的映衬下,柳葙黎的血红地异常妖冶。
蛊虫认主需要吸收血液,不一会儿,两只蛊虫便将盒子里的血完全吸干。
柳葙黎将瓷杯中的血复而倒进了蛊盒中,宁兰因忽而开口:“这些血喂给它们够了吗?”
裕安看看蛊盒里的蛊虫,又看看自家殿下。
那肯定是够够的了,蛊虫喝饱了血便懒散的不愿动弹,这两只懒虫都快要睡着了,却迎来了殿下的兜头一捧血,它们肯定是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