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进行到一半,柯惟出来上了个卫生间。
从厕所的隔间出来,柯惟洗了下手,他没有立即返回到宴席内,而是站在洗手台旁抽了根烟,结束了才往外走。
刚出卫生间,一个身影懒洋洋的靠在转角处,赵越辞半低着头,手里也夹了根烟,烟头还完好无损,没被点燃。
发现里边的人出来之后,他抬了一下眼,原本弯曲踮着的右脚站直,他哑着声音笑着说:“上个厕所怎么那么慢?”
柯惟回答:“赵总怎么也在这?这是在等人?”
赵越辞背又往墙上靠去,他侧过头,淡笑道:“在等你啊!这还要问吗?”
柯惟听后不由自主的眉头一皱,薄唇绷得很紧,脸上的肌肉瞬间收了回来。
“等我做什么?赵总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吗?”柯惟目视前方,问。
“工作上的事根本不需要我亲自来找你”
“我找你,是为了感情上的事”
赵越辞就这么悠悠的将自己的目的全盘托出,丝毫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
柯惟从容的站着。
“我跟赵总您能有什么感情上的事可以谈?”柯惟回答。
“如果您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柯惟迈步就要离开。结果赵越辞一个跨步,挡住了柯惟的去路,存心不让他离开。
“我们谈过恋爱,你不会忘了吧?”
“哥哥?”
最后两字咬字重,像是故意那么喊,想让柯惟记起写什么。
赵越辞垂眸,眼内碧波荡漾,他含笑开口,一副随心所俗的模样,但大衣口袋里的左手在黑暗中微微发抖,除了他自己,柯惟感觉不到。
这时隔十年再唤的称呼跟一颗铅球一样,狠狠砸中柯惟的脑袋,让那过往记忆如走马灯般一闪而过。
一切开心的,煎熬的,不留余地的一一浮现,那段被刻意尘封的记忆致使柯惟心脏绞痛,呼吸沉重。
往事化成把把刀刃,直戳柯惟胸口,他毫无防备。但凌迟的痛苦也在衍化成怒火,从胸腔开始燃烧,层层递进,寸寸往上攀爬。
柯惟觉得不能在这呆下去了,于是往右挪一步要离开。
赵越辞动作比他来的更快。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哥哥?”
很耳熟的一句话。
其实他还比赵越辞小了两个月,按道理是他该喊赵越辞哥才对,但在认识不久后,赵越辞就很喜欢一口一个哥哥喊他,柯惟一开始觉得奇怪,后面却也习以为常了。
那时的柯惟以为,或许是在赵越辞心里,他是个能依靠、有担当的人,能承担起兄长这个角色,所以他才会这么喊。
再有就是,这个称呼怎么想都是他占了便宜,所以他不可能正儿八经的让赵越辞别叫了。
后来当孟靳吐槽赵越辞喊哥哥肉麻时,柯惟还会下意识怼孟靳。
因为他自己,也乐在其中。
柯惟抬起寒意逼人的双眼,他冷冷的看向赵越辞,薄唇轻启:“没忘”
赵越辞嘴角弧度没变化,但可以看出眼底笑意变深了。
“失败又让人后悔的经历,我想忘也难”
话音落,柯惟勾起嘴角,他盯着赵越辞面不改色的脸,反问道:“赵总觉得呢?”
“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很对,但您应该没什么印象才对”
“当然,您也不配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