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沉了沉,抬手轻轻叩门:“舒小姐?救护车已经走了,你还好吗?”
又连续敲了几次,门内依旧无人应答。
沈初尧背过身,手指搭上卫生间的门把手,轻轻一拧。
锁着的。
他沉默了两秒,对着门板开口,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楚:
“舒小姐,你在里面吗?”
“你知道我的手表在哪里吗?”
依旧石沉大海。
人到底怎么样了?种种疑虑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在他心头交织。他不再犹豫,低声道一句“得罪了”,猛地抬脚踹向门锁。
“砰”的一声,厕所门颤巍巍地弹开一条缝。沈初尧闭上眼睛,在原地静立了片刻。
里面依然毫无人声回应,他才伸手,将门彻底推开,迈步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随意散落在地上的女性衣物,而在那堆衣物中间,竟蜷缩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小猫。
小家伙似乎睡得很香,肚皮一起一伏,小呼噜打得仿佛是微型拖拉机。
沈初尧:“。。。。。。”
他站在那儿,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足足过了五秒钟,他才抬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这梦做得也太离谱了点?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荒谬感和疑虑,尽量忽略地上那堆明显属于舒也的衣物,视线一寸寸扫过这个狭小空间。这里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只有一扇小窗敞开着。若想从这儿钻出去,怕是比演杂技还难,更何况这里是三楼。
沈初尧眉头拧得更紧。
他烦躁地脱下西装外套,眼神再次落到小白猫身上。这一切太蹊跷了,那个女人刚刚还在,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唯独留下这只猫。
而这只猫出现得太过巧合,甚至有点诡异。
但如果猫是那女人变的呢?
想到这儿,沈初尧笑了笑,自己居然会有这么荒诞的念头。
算了,跟只猫计较什么。沈初尧叹了口气,弯腰,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小猫后颈那块软皮。
比他想象的还轻,软乎乎、暖烘烘一小团,拎在手里跟没重量似的。
小猫被他这么一拎,小呼噜停了一瞬,毛茸茸的小脑袋在空气里蹭了蹭,蓝眼睛勉强掀开一条缝,迷迷糊糊地:“你~”
接着脑袋一歪,又睡死过去了。
沈初尧浑身一僵。
他好像幻听了,它刚刚说什么,是“你”还是“咪”?
商人的本能让他习惯性地评估一切异常背后的风险和关联。这猫绝不简单,很可能与那个女人的失踪有关。
沈初尧眯起眼睛,审视着手中这团沉睡的毛球。
与其把它留在这里错过线索,不如直接带走。
他拎着这只睡死的毛团子,环顾四周。理疗馆里找不到任何宠物用品,没有猫粮,没有猫砂,根本不像养过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