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上移,江辞的手臂撑在厕所门上,用了点力,看样子还不想让他出去。
“干什么?”
温樊微微侧头问他,语气不太开心的样子。
“你还没回答我。”江辞把头靠在温樊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你怕吗?”
温樊挣了一下,没挣动,就只能歪着脑袋由他去了。
又过了一会,温樊妥协似的叹了口气,语气淡淡道:“怕又能怎么样?我怕也总会有人打架,不是你也会是徐泽宇,或者刘鑫,难道我不怕,这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寻衅滋事吗?”
“……”
江辞不说话。
温樊微微侧头,抬了抬被江辞压着的那边肩膀:“死没死?”
“快死了。”江辞说。
“骗人,我刚看你还好好的。”温樊反驳。
肩颈上传来的重量太过于真实。
江辞身上的苦橙味有一些像是过渡到了温樊的身上,让他一呼一吸间都带着那股淡淡的橘子皮味。
“喂,你——”
“我去帮陈诉打架了。”江辞突然说。
话题转换的很快。
温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静止在原地。
他知道江辞是因为陈诉去的,却不知道是去打架,也不知道是去“帮”陈诉打架。
他不清楚江辞和陈诉之间的关系,但心底的那个声音却总叫嚣着让他问一问,说只要他问了,那江辞就一定会回答。
但他明明今天才做了决定的,要远离那一场青春期无名的躁动。
于是温樊眨了眨眼睛:“你其实不用告诉我……”
“我想告诉你。”江辞依旧没抬头,“但如果你不想听,那我等着。”
“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听了,我都告诉你。”
温樊想收回来的手愣在半空中。
「我等着。」这句话他曾经说过。
在运动会上,那时候江辞臭着一张脸,音色冷淡地说:“我没有把过去编成故事讲给别人听的兴趣。”
可现在,江辞愿意主动告诉他。
他却不打算听了。
真是要了命了。
温樊的心脏又开始狂跳。
他明明才刚决定要回到正途的。
可这股青春期无法言说的悸动,快要让他溺亡了。
*
燕城一到秋天就喜欢下雨,秋天的雨总夹带着凉气。
昨晚的雨下的格外大。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空调温度开的低,又没盖好被子的原因,温樊今早起来的时候有些鼻塞,说话闷声闷气的。
“怎么鼻音这么重?感冒了?”刘鑫问他。
温樊没什么气力地看他一眼,脚步虚浮地下床:“好像吧,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