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温樊说。
“这是我第一次碰见他打架。”杨乐说:“我那时候还以为是偶遇,直到我走过去,看见他拳头上和衣角边都沾着血,被打的那人跑起来也一瘸一拐的。”
温樊:“。。。。。。”
“我没问他为什么打架,甚至我那时候还没来得及问他一句疼不疼,他就先盯着我,问我:怕吗?”
温樊一愣,手里握着的姜茶坠落到桌面,从杯子里溅出几滴,还在冒着热气。
怕吗?
多耳熟的词语。
“他那时候才愿意告诉我他家里的事情。”
杨乐低着头,拿纸巾把桌子上那几滴姜茶擦掉。
“我想他那时候应该是足够信任我了,所以才告诉我。他把我当家人,那我就一直陪着他,从小学到高中,代替他缺席的爸妈,让他也有依靠的活着。”
家人?
温樊握着水杯的手指捏紧,用力到有些泛白。
所以……江辞也是想拿他当家人?
*
温樊拿着照片走在去爷爷家的路上,他脑子很乱,现在还没来得及整理信息。
今晚的风很大,大到只要风吹到人身上就会想打哆嗦。
温樊这次没有裹紧杨乐给的外套。
因为江辞那张小升初的合照放在衣服外套的口袋里,他怕自己一搂紧,那张脆弱的相片纸就皱了。
杨乐说的话依旧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江又年在他六岁那年把他送走,甚至不舍得多花钱把他送出国,只送到偏远地区的公立学校,最差的那种。”
“有意要让他学坏,再接手自家的黑色产业链,甚至江又年为了让他学会打架,那些年还雇了不少打手,一放学就把人堵在巷子里,只要给他留点伤,让他吃点教训,下次愿意还手就好。”
温樊吸了吸鼻子,冷风连带着灰尘被吸进肺里。
很奇怪,他这次痛的都没办法呼吸。
杨乐的声音像是在他脑子里按下了循环键,重复不停。
“爷爷大概率要离开燕城了,因为江又年给老人找了个适合养老的地方,江辞去看过了,还不错。这次江又年给出的筹码是:让老人颐养天年,但条件是,让他开始慢慢接触江家的海外市场。”
“这张照片是江辞留给老人的念想,应该是怕他总想自己吧。”
温樊到的时候几人都在等他。
江辞站在最角落,手里拎着一个眼熟的红色塑料袋,见他来了还往上提了提,在脸前面轻轻晃着。
温樊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酸。
像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地要流出来,他揉揉眼睛,把多余的泪擦掉,又笑着去迎几人伸出来的手。
“我就迟到这一次而已!少苛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