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扑动作很大,若不是谢悯个头大和反应快,铁定两人一起滚到地上去。祝辰君把脸埋进谢悯怀里,大哭一场后依旧止不住抽泣。
温暖的香气传入鼻腔,后脑勺覆上轻柔的抚摸,肩膀被来自上方的双手环绕,紧紧拥入怀中。
祝辰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但谢悯丝毫没嫌弃,轻轻拍他的后背,甚至不问问为什么哭。
等祝辰君呜呜啊啊地哭完了,他才把人松开,去屋里扯了几张纸巾。
祝辰君抹着眼角,逐渐冷静下来,咳嗽几声,吸了吸鼻子。
他望向谢悯湿透的胸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对不起啊谢老师,我帮你擦。”
夺过纸巾在谢悯的胸前擦拭。家里开了地暖,谢悯的睡衣非常薄,轻轻一擦就能感受到纸巾下的肌肉轮廓,好……好……
刚冷静下来的情绪重返战栗,祝辰君心脏砰砰跳,擦拭的动作变得鬼鬼祟祟起来。
“这里没事,我自己来。”没擦两下谢悯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先管你。”
柔和的白色扑面而来,眼尾被轻轻揉拭,眼眶残存的泪水被悉数清理干净。然后鼻子被捏了捏,祝辰君抬头,纸巾的香气经过谢悯的指尖直达肺部。
“用力。”声音因半夜吵醒有点沙哑,谢悯沉着声音说,“还是说你想甩着鼻涕和我说话?”
祝辰君还是要面子的,这画面想想都滑稽——虽然作为成年人被帮着擤鼻涕也挺滑稽的。他思想斗争一番,摇摇脑袋,乖乖地让谢悯帮忙擦拭。
鼻子通畅后,说话也利索起来,只是鼻音还有点重,祝辰君揉揉眼睛,问道:“谢老师怎么知道我做噩梦了?啊啊啊被梦吓哭这种事好丢人……你不要跟别人说!”
“干嘛和别人说,我嘴巴没那么大,放心吧。”谢悯又给祝辰君扯了张纸,递给他,“大半夜哭成这样,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做噩梦吧,不然就是见鬼了。”
“也有可能是怕打雷啊。”祝辰君说。
没想到言出法随,落地窗外闪过白光,祝辰君汗毛一竖,慌乱中下意识地抓住谢悯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捂住侧颈。
“轰——”
祝辰君其实不怕打雷闪电,现在被吓到纯属因为没从梦里缓过神来,雷电让他联想到死亡。
谢悯望着他的样子,半晌不言。
“哈哈,夸张了,夸张。”祝辰君自顾自地尴尬,试图给自己挽尊,“其实我一点都不怕!就是刚做的怪梦把我吓到了,嗯,对!那种身临其境的怪梦,谢老师有做过吗?”
“你梦见什么了?”谢悯抓住他胳膊。
“就是之前梦过的……”祝辰君不愿回想梦中的细节,忐忑说道,“团建摸黑捉迷藏那次,我不是梦见一个和沈谦长很像的刺客吗?这回又梦见他了,他不仅拿刀抵着我脖子,还真的割了下去……”
谢悯的呼吸变得急促。
“我流了好多血,动不了,嘴巴张不开无法呼救,外面还下着暴雨,又冷。那种朝死亡逼近的感觉太真实了,我都不知道我原来这么怕死……”
“杀我的那个人……和游戏里的沈青很像,而我在梦里扮演侯爷的角色。”
祝辰君边说边觉得不对劲,结合之前的经历,发现了些许不寻常之处,神情逐渐正色起来。
“谢老师。”他开口问,“我想知道,下版本的结尾剧情,侯爷之所以生命垂危,沈青之所以被说成叛徒,就是因为雨夜发生了一场刺杀,对吧?”
谢悯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果然……但为什么我会梦见游戏剧情呢?”祝辰君扶着下巴,“不,不只是梦见,甚至是‘预知’。团建时就梦见了,只是没那么具体,而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版本剧情。”
“只是巧合吧。”谢悯别开目光,“或者我俩想到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