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纹解锁,莫疏抱着人进屋。
门开时,屋内依旧整洁如实验室——灰白色调,家具极少,只有必要的生活设备,连地毯都像是按面积精确铺设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极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某种冷调木质香薰的气息,她没有多看一眼苏洛苍白的脸,转身走向药柜,脚步稳定,节奏分明。
拿过体温计,莫疏轻轻把苏洛的胳膊抬起,将体温计夹在她腋下。
她的指尖触到苏洛皮肤的瞬间,微微一顿。
那温度高得反常,像烧红的金属片贴在掌心。
她迅速移开视线,专注在时间上:“三分钟。”
莫疏的动作很轻,怕打扰苏洛休息。
夹好体温计后,莫疏从衣柜下面找了一个小毛毯,新的,包装还没拆。
她撕开封口,抖开,小心翼翼地盖在苏洛身上,连脚尖都不曾遗漏。
毛毯是浅灰色的,质地柔软但不过分蓬松——符合她对“保温效率最优”的标准。
直到看见苏洛皱着的眉头渐渐平缓,呼吸逐渐深长,莫疏才松了口气。
至于退烧药……
莫疏在家里也常备着药,虽然在车里苏洛说她家里有,但是,她还是想让苏洛用自己的……
这不符合逻辑。
按理说,资源应最小化冗余。
苏洛家中已有药品,无需重复使用他人储备。
莫疏完全可以把苏洛送回她自己家,用她自己的。但是莫疏在把苏洛放到自己车上的一瞬间,她改了主意,把苏洛带回自己家。
莫疏的手已经打开了抽屉第三格
布洛芬就躺在抽屉第三格,从未开封。
她取出两粒药片,倒水,37℃温水,不多不少150ml。
又去卫生间用湿毛巾浸了凉水,拧干至含水量约60%——不会滴水,又能有效散热。
回到沙发边时,苏洛已经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整个人缩成一团,嘴唇发白,睫毛轻颤,像被什么梦魇纠缠。
莫疏蹲下,指尖再次探上她额头。另一只手摸出体温计。
39。1℃。
“不该硬撑。”她低声说,像是责备,又像是心疼。
她把药递到苏洛唇边:“吃药。”
声音很轻,几乎被空调低频运转声吞没。
苏洛迷迷糊糊张嘴,吞下药片,随即皱眉:“…苦……”
莫疏一怔。
然后起身,从厨房拿出一小罐蜂蜜,舀了一勺兑进温水里,搅匀,再递过去。
“喝完。”
苏洛乖乖喝了,眼角还挂着泪痕似的湿意,小声嘟囔:“你……怎么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