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猗窝座水深火热的“认知觉醒”相比,恋雪在那天午后羞涩之后,见猗窝座先生再也没提起过那件事,行为也恢复了往常(嘿嘿其实是恋雪宝宝你不知道而已啦,作者发疯ing),便渐渐地将那令人脸热心悸的插曲抛到了脑后。她还是太过羞涩,下意识不想直面这样“超纲”的问题。
然而,恋雪可以抛诸脑后,天天被她无意识可爱暴击的猗窝座却不行。那股原始的、陌生的欲望如同潜伏的野兽,时时提醒着他身体的变化。
他自己也奇怪地不想和恋雪分开,明明可以假借“处理工作”的名义,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搜索研究,但他宁愿自己忍着、苦恼着,也丝毫不想用谎言支开她。猗窝座根本不愿意与恋雪有片刻分离。
治疗室内,气氛则平和得多。
恋雪一边接受着治疗,一边和气质温婉的珠世小姐聊着天。她状似无意,带着少女的好奇心问道:“珠世小姐,像猗窝座先生这样的实验体……一般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珠世专注于手中的仪器,闻言温和地回答:
“这些实验体来源很多。无惨老板在这方面很舍得投入资金,为了合适的实验体,会支付相当丰厚的报酬。”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地陈述,
“当然,大部分人都是自愿参加的。根据实验项目的不同,对实验体的要求也各异,实验效果也不同,有的人是为了治愈疾病,有的人是为了获得非人的力量…比如,玉壶先生参加就是为了追求他的艺术梦想,成为艺术的…神?”
说到最后珠世小姐也有些不确定,恋雪眨了一下眼睛。
珠世小姐调整了一下参数,继续道,“至于猗窝座先生……他好像是从训练营那边交接过来的。训练营的话,主要以孤儿为主吧。因为大部分都是未成年,听说也有不少是被父母卖进去的…但是,再具体的情况,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训练营?”恋雪捕捉到这个关键词,追问道,“那训练营的负责人是谁呢?”
珠世摇了摇头:“这和我负责的业务领域距离太远了。不过,”她看着恋雪充满期待的眼神,心软了一下,“如果你实在想知道,我可以帮你问一下鸣女小姐。公司内部的人事和部分后勤事务,由她统筹,她应该会知道。”
“真的吗?谢谢您,珠世小姐!”恋雪连忙道谢,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过了一会儿,恋雪又试探着问:“珠世小姐,还有一个问题……猗窝座先生他对以前的记忆不太明确,请问这和实验有关系吗?”
这次珠世回答得比较肯定:“猗窝座阁下的核心改造实验不是我做的,这个项目也不在我的研究范围内。但是,据我所知,公司进行的基因强化与身体机能优化实验,绝对不会对精神记忆区域造成刻意损伤。如果他真的失忆……更可能是在进入公司之前,或许就是在训练营时期发生的事情。”
“非常感谢您,珠世小姐!”恋雪真诚地道谢。
训练营、孤儿、失忆……
恋雪心中默念着这几个关键词,对猗窝座的情况有了更清晰的思考方向。
哥哥当年“意外身亡”后,父亲和她去认领尸体时,那具尸体难以辨认。在她晕过去之后,父亲匆匆签下火化同意书,再见。。。已经是墓碑。
这一切会不会根本就是训练营为了获取“实验体”而制造的假象?
想到当时哥哥在赛场上作为一匹黑马,那惊人的表现和连日的热门报道,让多少人欢呼震撼。而当时的他们,只是为狛治哥哥骄傲…想到这里,恋雪突然感觉全身发冷。
如果真的如她所猜,那哥哥究竟在参加全国大赛的时候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和训练营扯上关系,又怎么会失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才能让狛治哥哥想起来呢…唉。
治疗结束,猗窝座准时出现在门口。
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面上一片冷峻,只是在对上恋雪目光时,粉色睫毛不自觉眨了一下,掩下眼中掠过的那一丝不自然。
看到猗窝座来了,恋雪乖巧和珠世小姐道别。
猗窝座走上前,看着恋雪一脸依赖的样子,心情好了很多。伸出手,看着恋雪很自然地要环上他的脖颈,猗窝座将小人抱起来,单手托着,让恋雪的小脸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
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安稳,恋雪轻轻闭上了眼睛。
先不想了。
那些复杂的谜团、困难的调查、还有让人羞涩的困惑……此刻都被猗窝座的怀抱暂时隔绝在外。
好安心。
她蹭了蹭他的颈窝,像只流浪的小猫终于找到了她的巢穴,依赖地放松下来。
而猗窝座感受着怀中人儿的全然信赖和依恋,臂弯不自觉地收紧,心底那点因生理欲。望而产生的烦躁和困惑,似乎也被这沉甸甸的满足感悄然抚平。
至少此刻,他拥有着怀里的全世界。
其他的……再说吧。
回去的路上,猗窝座难得地降下了一点车窗。
夏季的傍晚,风都带着微暖,轻轻拂过两人的面颊,吹动恋雪柔软的发丝,掠上猗窝座的肩膀。。。
无论怎么样,今天又是幸福的一天。
今后的无数天里他们也会这样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