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被父皇知晓,必会龙颜大怒斥责于他,所以他私下找了管辖淮安郡的知州穆唐前去镇压和抚恤百姓,然而,眼前还有一麻烦亟待解决。。。。。。。。。。
齐穆又自顾自地道:“殿下说的是,林姑娘那样喜欢殿下,又怎会不信任您呢,她还特意派冬草姑娘来说,晚上宴席,她一定到场的呢。”
闻言,苏池抓着扇柄的手指松了松,目光凝着正前方富丽堂皇的马车,声音总算温和了些:“赵侍郎家的小妹可有叫上,她与阿妤一向最是要好。”
齐穆忙回应称是,“素日里与林姑娘走的近的、关系好的公子小姐们都喊上了。”
苏池这才颔首,撩开衣摆的一角上了马车。
将军府书房二楼,一道玉白色身影倚窗而立,锦缎在阳光的折射下像是一团彩云,更衬得那冷冽容貌俊美无双。
他注视着那架繁华的车架消失在日暮里,收回目光,视线落在探窗而来的桂花枝上,扶着窗棂的指尖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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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琅阁里,林姝妤卧在太师椅里小憩,回忆上一世发生过的事。
她对苏池这个人的了解,还真是感谢穆青黎从中“作梗”。
与穆青黎同在东宫相处的几年里,为了气自己,她真的透露过很多信息。
譬如,她的爹穆唐是太尉,位列三公,太尉府门楣岂是她这世代袭爵的国公府可与之比肩。
可是——穆唐此人,在如今这个世家分权、王权勉强与世家平权的情势下,一个无根基的地方知州,是凭什么跃升多级、空降太尉的呢——
除却帮苏池做事,又或者得了其他世家的助力,她想不出其他原因。
林姝妤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如今除却林国公府,还有同等显赫的贵族赵家、薛家……
思绪正渐入佳境,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其打断,她抬眸一瞧,却见冬草一脸郁闷地进来门,“小姐,宁流那小无赖竟说是小姐您主动要留在将军府的,气死奴婢了!真是气死奴婢了!”
林姝妤哼笑了声,换了个更为慵懒的姿势窝在椅子里,枕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冬草气急败坏的模样。
真好,她心想,她在意的人这一世都还在。
前世她家中出事,苏池将她名为看护实为看押的囚在东宫,却总有从前与她不对付的人想着法从中作梗,要看她这位昔日世家贵女是如何落魄受人折辱。
苏池陪陛下出宫礼佛时,冬草为给她请来太医,和一干宫婢侍卫对峙,最后却在肢体冲突时撞上山石,当场死去。
想到这里,林姝妤眼角酸涩,她轻轻吸鼻子,勾起唇角看她,目光柔婉,声线少了几分昔日跋扈:“是我提的要呆在将军府,宁流说的不错。”
冬草大惊:“小姐,你与苏公子…”
“记住了,你家小姐日后与宁王殿下再无瓜葛,从前是我太不懂事,站在一山望着另山高。”
冬草看着眼前人那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禁抓脑,小姐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变了……小姐从前——不是这样的。
她本想再多问些什么,却见林姝妤神色慵懒中带着认真,虽然心中藏着无数个为何,终究还是气鼓鼓点了头。
这时,从院门口恰好经过的宁流滑了一个趔趄。
刚刚冬草那丫头说夫人找他有事,他不情不愿过来,结果恰好听见夫人说要和他家将军好生过日子。
好生过日子?
她能对将军的态度好些,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只要那宁王殿下在一天,他们俩能好生过日子?
宁流面色沉沉,连带着脚下的步子也重了几分。
听见那突然加重的脚步声,林姝妤眼里流露出狡黠,她纤手在几案上轻点,心中默数几下。
数完后懒懒掀眸,却见宁流冷着一张脸从屋门口过来,很不情愿地道:“夫人,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