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闹,她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
眼看着夜色渐深,宫宴已近尾声,宾客们也开始陆续告辞。
舒挽寻了个由头,向帝后告退。
出了流觞亭,喧嚣热闹之声被隔绝在身后,夜风带着凉意拂面而来,让她因饮酒而有些发热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殿外凉亭环池而建,小径蜿蜒曲折,两旁种满晚香玉和丁香花,在夜风吹拂下散发沁脾幽香。
宾客们三三两两出来透气闲聊,有人在假山边品茗赋诗,也有人凭栏遥望湖面倒影沉思。
宫女提着灯笼在前方引路,舒挽缓步跟在后面,思绪万千。
舒挽随宫女行至东南角的一处偏僻凉亭,此处背对繁华喧嚣,被藤萝掩映,仅有几点萤火虫飞舞闪烁。
正想着,前方的宫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郡主,前面那条路通往冷宫,有些偏僻,我们还是绕行走另一条吧。”
舒挽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一条小径隐入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中,月光被竹叶筛得细碎,洒在地上,斑驳陆离,显得格外幽静。
不知为何,她鬼使神差地说道。
“无妨,就走这条路。”
宫人不敢违逆,只得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
小径曲折,越往里走,光线越是昏暗。
四周静谧无声,只听得见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和自己的脚步声。
绕过一片假山,前方豁然开朗。
一座偏僻的凉亭静静地伫立在月色之下,它背对繁华喧嚣,被藤萝掩映,仅有几点萤火虫飞舞闪烁。
而亭中,有一人望月而坐。
他高冠宽袖,轮廓修长。
是宴时!
他竟还没有出宫,而是独自一人在此赏月。
舒挽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清宴时的侧脸。
月光如水,他的眉眼在月色下显得愈发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可舒挽的目光,却死死地钉在了他的手上。
只见他修长如玉的手指间,正把玩着一件东西。
那东西通体温润,约莫鸽卵大小,在月光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几不可见的莹白光晕。
它随着宴时的动作,在他指尖灵活地翻滚着。
舒挽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
借着月光,舒挽看清了那人手里的东西——竟然是“玉芥子”!
宫女察觉舒挽有异样,回头看向舒挽,只见她看着凉亭中的男子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