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了舒挽几分,压迫感十足。
“倒是让宴某想起了一事。”
“听闻郡主与沈家公子沈知洲,自幼便有婚约在身?”
这一招反客为主,打得舒挽措手不及。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变成了恼怒与难堪。
“国师大人!”
她咬了咬唇,似是被戳中了痛处,眼中泛起水雾。
“那……那不过是我父母还在世时口头定下的!”
她急切地解释着,仿佛生怕宴时误会了什么。
“其实……其实并没有正式上门提亲,更没有什么交换庚帖,也没有定情信物!”
她越说越急,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意欢与沈家公子,只是……只是兄妹之情!”
“我对沈家公子,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兄长一般,绝无半点男女之意!”
宴时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幽深。
并未接话。
他似乎在分辨她话中的真假。
又似乎是在享受这种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舒挽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在台上卖力表演的丑角儿,而台下的观众却始终冷着一张脸,不给半点反应。
这种煎熬,简直比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还难受。
就在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车外传来了车夫恭敬的声音。
“启禀大人,清河郡主府到了。”
这一声,宛如天籁!
舒挽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终于到了!
再不到,她真的要演不下去了!
马车缓缓停稳。
舒挽如蒙大赦,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她慌乱地起身,甚至连礼仪都顾不上了。
就在即将掀开车帘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行,做戏要做全套。
既然已经立了“痴情少女”的人设,那就必须贯彻到底,以后才好用此借口接近宴时。
她转过身,背对着车帘,看向依旧端坐在那里的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