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离开前特地拉上官凛到一旁,小声喜悦问道:“你娘我搭配的不错吧?”
上官凛敷衍点头,催促她:“娘快去找东西,再耽搁来不及了。”
林婉:“我去去就来,你和人说话给我嘴巴放甜一点,没事多夸夸,听到没?”
她真是为自己儿子这张嘴操碎了心,别到时娶不到媳妇钻角里哭!
“听到了。”上官凛颇为无奈:“你儿子又不会吃人,娘,你快去!”
林婉得了答复才心满意足离开。
鹤仪已经习惯母子二人日常斗嘴,没有理会站在一旁,静静思索。
设下船宴之人是汉成帝亲妹,除昭贵妃外老皇帝最在意的人——安宁长公主,去的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官夫人。
从林婉那知晓尚书夫人会携爱女一起赴宴,前世颜舒意也是这夜被人劫走……
鹤仪眸色越来越冷,没有留心与自己距离越来越近的上官凛,直到一双乌色皂靴突兀地闯入视野。
上官凛歪头,狐疑问道:“你在想什么?”
鹤仪止住思绪,抬眸看向皂靴主人,冷冷开口:“没想什么。”
上官凛咧嘴一笑:“是么?”
他步子却没有停下,向前步步紧逼。
鹤仪拧眉,凛狗干嘛挨自己这么近?
她没办法只能连连后退,哪知后头没两步就是交椅,退无可退,没站稳一下坐到交椅。
“啪!”
上官凛两手撑开拦在交椅两边,眼眸微眯,居高临下审视她。
鹤仪:“……”
宽袖中的手不自觉捏紧。怎么办?凛狗一犯贱就好想打他。
大夫人怎么取东西去了这么久?
上官凛:“小爷这几天正好想问你,一时忙忘了,我记得你不是不喜出门?”
鹤仪:“公子有话直说。”
“能让鹤夫子肯挪步子,那一定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上官凛俯身,对上鹤仪的眼眸,嘴角还是勾着笑,眼底深处是平日不宜让人察觉的冷锐。
“鹤仪,你在谋划什么?”
霎时,二人周遭空气陷入凝滞——
少女低着头,兀地轻笑出声缓缓抬起眼帘,眉眼弯弯对上那道探究的目光。
鹤仪站起身,倏然拉近二人距离,满脸无辜反问道:“公子觉得我在谋划什么呢?”
少女与他离得很近,她身上淡淡萦绕着好闻的海棠馨香仿佛浸入他心间——太近了!
“你、你突然站起来作甚!”上官凛心神一乱,连连后退。
少女却紧咬着不放,逼得他退无可退。
鹤仪眼眶泛红,楚楚可怜又道:“还是公子认为,我今天这副装扮会有损您的颜面?”
坏了,他又将人惹哭了。
上官凛顿时缴械投降,“你、你别胡说!小爷何时说过?”
鹤仪将好似未讨到好处而炸毛的矜贵白狐狸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