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宋倚楼是什么关系?清清白白的神经病和被神经病骚扰后要反杀对方的敌对关系。
谁会接受敌对者积极且欢快的投喂?
烦透了,还不如继续饿着!
“观主这是在迁怒,你出不去笼子又不是我做的。”宋倚楼高抬着脖子,眉眼甚是无辜。
云无相透过那副无辜的表象,看清其眼底的笑意:“看我被困在笼子里,你很高兴?”
“高兴?我当然高兴,这里没有其他人,发了疯的兽群会撕碎所有进入这里的活物,观主被困在出不来,只能靠我出去捕猎,寻找食物延续生命。”
宋倚楼说话间嘴角不断上扬,最后拉出一个夸张而沉醉的痴笑:“你只能依靠我,只能看到我,这种感觉简直美妙极了。”
云无相静静看着他,眼前的人在笑着,笑的和个变态一样,但他却在宋倚楼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愤怒。
比他还浓烈的愤怒。
奇了怪,宋倚楼在愤怒些什么?
“观主知道我刚才在笼子外面看到你是什么感觉吗?我看到了一颗掉进蚂蚁群里的白糖,被肮脏的垃圾窥伺着。”
宋倚楼拉起云无相的衣袖,手指碾过白色里衣少喝一片乌黑血迹。
“弄脏了呢,染在观主衣服上的血,应该来源于我的身体,这些糟践玩意算什么?”
宋倚楼笑得甜腻如蜜糖,他维持着这种笑,眼白逐渐向着漆黑过度,瞳仁渗出血色:“他们都该死。”
笼子外面的失智野兽该死,把他们弄到这里来的黑雾鸟该死。
云无相抬起手,在他的脑门上狠狠一戳,把对方快要贴近到鼻尖都快撞上来的脑袋戳开:“成天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发疯。”
“观主快点把我杀了,我就不用再发疯了。”宋倚楼自己把脑袋送到云无相的剑上,眼神里含着期待。
“站着别动,我现在就如你所愿。”云无相提手地挥剑,动作干脆利索,不出所料地被躲了过去。
宋倚楼一个下腰躲过剑刃,和弹簧一样弹了回来:“我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还不能死,我死了就没人给观主找食物了,观主先别动手,把我的死期再往后推迟一段时间!”
剑刃划出锐利的锋芒,越过宋倚楼继续向后方横扫而去,斩断探入笼中的兽抓。
赤色锁链缠绕住栏杆,一圈又一圈,盘旋缠绕,仿佛一个红色的网罩从笼顶缓缓拉下。
云无相侧眸扫过凑过来的某人,道:“出去。”
宋倚楼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我走了观主一个人呆在这里多无聊啊。”
“你走了,这里才安生。”
云无相在笼子正中盘膝坐下,一条条阵纹从身下延伸,此时的锁链已经快要将鸟笼完全封死。
“出去自己找点事情做,别在这杵着打扰我拆笼子。”
几条锁链缠绕住宋倚楼的手臂和大腿,连拉带拽,还有一条抽打着宋倚楼的屁股才把他扔出了笼子。
最后一条缝隙被锁链封锁之前,巴掌大的黑蝎尝试爬进去,笼中传来的一句话让他停住了脚步。
“每日此时,带吃的回来。”
哒哒
蝎钳高高举起,环绕出一个爱心来:“好的观主~”
啪,一只青色狼爪按在黑蝎身上,将其压在爪下,黑蝎尾钩灵巧的向上一弯,刺入狼爪之中,一缕阴气顺着狼爪游走到青狼头顶,青狼混沌无神的瞳仁变成浓郁的黑色,狼口中吐出人言:“观主。”
笼内,腹中饥饿感愈发强烈,刚把宋倚楼带回来的包裹勾到手里,思索里面是什么东西的云无相嘴角微抿:这家伙怎么还没走?
笼外一片嘈杂的碰撞与嘶吼声中,规律性的拍打音响起:“我有预感,只要你成魔了一定能从这笼子里出来,观主,试试呗。”
云无相眼珠向着把某人扔出去的方向转动了一下,眸子扫过封锁的锁链,随意一瞥过后收回目光,权当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垂眸看向身前的包袱。
打开一看,一个食盒出现在眼前,掀开食盒的盖子,里面是一盒青绿色的果子。
云无相拿起一枚果子,端详了一阵后,咬了一口,一股凌冽纯净的气息流入体内,如夏日里出现了一缕冬日凉风,吹灭躁动的杂思,又似饥肠辘辘时的一碗热面,抚平自胃部泛起的空虚与饥饿。
这些青果似乎还有净化空气的效果,云无相感觉空气中的尘埃与碎屑都消散了许多,这不是错觉,被净化的不是空气,而是另一种肉眼看不见的事物。
云无相不知道那份被驱散的东西是何物,但这股净化之气他认识,且十分熟悉,眸光落在咬了一口的青果上。
“天青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