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温荣英迟疑道:“现在吗?”
姜淼淼:“不方便吗?”
“现在不是你不方便吗?”那端下意识疑问。
可旁边有人出声干扰,温荣英又说:“那我马上查,需要一点时间。”
“行,一有信息就同步我。顺便同步姜姒。”姜淼淼回道,挂断后,不介意与对面的谢珃打开天窗说亮话:“谢珃,我能理解咱们商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这手段总归有底线——决不能涉及国之伤、史之恨,对吧?”
谢珃勾唇冷笑:“如果有假,我也没必要反水跟你联手。谢氏集团跟夏家本能强强合作,别说独霸鹏城让你们再也吃不到一口羹,鏖战全国商业之首都有可能。可夏家与日资深度捆绑,已经打着企业合作的噱头在内陆开办各种中日学校跟文化浸染活动。我想正常人都明白他们企图用人的出生来慢慢侵吞中国!无论时代怎么变,中国人可以缺德、可以缺钱,但绝不能当汉奸走狗,尤其是日本人的走狗——那是要遗臭万年的事。”
“那我也明白了。”姜淼淼顿悟,“夏家盘踞澳门,即便横款海岸依旧是大家大族,更何况背后还有日资支撑。谢氏集团的确很强,但跟他们单打独斗,还是属于硬碰硬!你担心会两败俱伤,也担心我会趁虚而入,所以最佳方案——就是找我、聚集我身边的人,大家联手群殴夏家跟日资,胜算高还无后顾之忧。不得不说,你的算盘打得挺好,知道我一定会自愿入局。”
谢珃的表情慎重:“只要不是禽兽,都会入我这一局。”
姜淼淼啧了声,“只能说夏家实在是太没底线了。”
既然温荣英需要时间调查,现场也不能干等着……
她遂扭头问晏幼绥:“看在谢总还没完全兽化的基础上,我们请他吃这顿饭?”
这话说的,哪像是请人吃饭的态度?而且满桌都是剩饭残羹,他们都吃完了。
晏幼绥还没回应,倒是谢珃不嫌弃,“那就多谢两位。”然后举手叫服务员加菜,也甘愿当个蹭饭的电灯泡。
谢珃一时皮厚得让姜淼淼诧异。
尔后,晏幼绥又是两腮鼓鼓藏不住心事的模样。
她无奈摊手:“晏三岁,你又是怎么了?”
晏幼绥摇头说没什么。
倒是谢珃又起挑拨:“我想是我们刚刚聊的话题太沉重,他在考虑今晚是否还是向你求婚的最佳时机。”
求婚?姜淼淼再度华丽一睁。
被戳破心事的晏幼绥诧然:“你怎么知道?”
谢珃浑然不觉姜淼淼的阴沉似的,悠然地吃着刚刚摆上桌的牛扒。“查她有点麻烦,查你一个公立医院的医生倒挺简单。”
水杯重重搁在桌上。
姜淼淼有点怒了,阴阳怪气道:“谢总,你想调查我们还不如亲口问我来得快。”
谢珃嗤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想姜大小姐不也调查过我?双标这词,形容你挺好。”
姜淼淼呵呵:“丑闻满天飞这种事,我看一眼也叫调查?”
她回头望着可怜兮兮的晏幼绥,哄道:“要不,咱们继续?”
“?”始终游离在外的晏幼绥疑惑,“继续什么。”
她单手捧腮,笑眯眯道:“你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秘密求婚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也想早点有名分吧?”
晏幼绥忍俊不禁地抿出半个酒窝,但意识到还有旁人在,就收敛了一点,只是拉着姜淼淼的手还舍不得松开,望着姜淼淼的眼神亦是缱绻如丝。
一旁的谢珃再不爽也看得出晏幼绥有多喜欢姜淼淼。
两人含情脉脉,不顾旁人死活。
谢珃轻咳提醒。
姜淼淼无视,还招手喊埋单,直接拉人离开。
被遗留在饭桌的谢珃就更不爽了,吃得如鲠在喉,只好打电话喊单左熙过来作陪。岂料单左熙也拒绝他:“珃哥,我不是跟你说过娃娃脸今晚要求婚,我组团看热闹呢……”
谢珃叹了口气,也就在这种孤家寡人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真可怜。
单左熙:啊呸!
***
“淼淼,要不由我开车吧?”话才刚说完,晏幼绥就被囫囵地塞入副驾驶座。
看着姜淼淼飞速钻入驾驶座,又看着她一上高速就飙到90公里小时,他着急忙慌道:“淼淼,你淡定!”
“我很淡定呀。”姜淼淼瞟了眼前方路况,打了左闪,直接拐进最左侧车道飙到110公里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