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闻言,嘴角抿起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带不带也没甚么相干,自有我来服侍主子。”
说罢,惜春脱了粉绣鞋,爬上绣床,跪坐寅身后。
那娇躯先贴了上去,抱住了林寅的腰,深深依偎了一会。
这才举起那纤纤玉指,在林寅肩膀上揉按起来。
此刻放下了闺阁千金的架子,真把自己当做伺候林寅的侍妾。
林寅闭眼享受此刻,惜春虽是形容尚小,力道也轻,但穴位准确,倒也十分舒服。
不一会儿,惜春指尖力道稍缓,头一次主动挑起话头。
“主子~这通政司的历事,可还顺心?”
林寅颇有些不适应,这惜春竟开始主动与自己找起了话题。
“挺好,这通政大人,每日与我长谈,对我礼遇有加,这活也没甚么难的。”
惜春闻言,暗暗记在心中,不由得为林寅的前程盘算起来。
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但她那时而幼稚,时而早慧的心思,真让人不敢小觑。
“我看史书中,这叫做朋党,都是这个法子,先以利合,虚与委蛇,再借势张,各怀鬼胎,最后利尽则交流,势颓则相轧。虽然我不知道这通政大人是何许人,但主子总要多留些心眼。”
林寅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惊。
“好惜春,你还懂这个?”
“林姐姐才貌兼备,我自愧不如。可我如何。。。。。。也不能输给三姐姐!”
原来这小惜春,竟然与黛玉和探春,暗暗较起劲来了。
“你三姐姐待你极好,她也听了我的劝,再不干涉你了,你这么厌烦她又是何苦?”
惜春闻言,放下了正在揉肩的小手,跪着的腿,也散盘了下来。
“我就是看不惯她!”
“这话又从何说起,没头没尾的!”
清冷的惜春,竟头一回撒起娇来。
“全都怪主子!”"
“你这话更是没有头尾了,倒让我一头雾水了。”
这是一种女人独特的表达方式,不讲逻辑,只讲情绪。
其实未必是没有逻辑,只是她们习惯于隐去了逻辑,常常令人感到不知所云。
但如果你要反过来,想去问个仔细,她此刻头脑一团乱麻,大多时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种情况,要么你就置之不理,当做她就是在撒气撒娇。
实在想找寻原因,一种在女人当下有情绪的情况下,她被情绪主导,被事件催动,此事与你无关,与她当下情绪有关。
一种就从当下你们当下讨论的这个事儿,去往上攀,是不是对她造成了利益上或情感上的困扰。
“若没有主子,咱们姐妹之间的关系,断不至于如此,可不就是因为主子嘛!
《维摩诘经》有云‘从痴生爱,则我病生’,这话果然不错!”
林寅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
女人这种话,认真就输了,笑笑就过去了。
实在不想惯着,那就狠狠拍一拍她的屁股,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寅转过身来,抚了抚惜春鬓边散落的乌发,温声道:
“你说的呢,有几分道理,但感情之事,本来就没有是非对错可言。你把它当成你必须经历的一件事,物来则应,物去不留,缘聚缘散,各有因果。少生几分嗔恨冤责之心,你是有慧根的,又是仙子一般的人物,别落了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