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岂不是抱上大腿啦?”
“你要是想这么理解,也可以。”江晏清唇角微扬。
“那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啦!”
开心之余,左佑心底却浮起一丝不安。这一切是否来得太快?
她们的关系,真的亲密到可以同住一个屋檐下吗?
“还是不了。”
她最终摇了摇头。
“我住宿舍挺好,周末也能回家。不给你添麻烦了,也……不浪费钱。”
江晏清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那抹游刃有余的微笑凝固在嘴角。
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只向来温顺、只会往她怀里钻的小狗,竟会反抗?
一股冰冷的愠怒骤然窜起。左佑的拒绝,无异于对她权力与魅力的双重否定。
然而,所有惊涛骇浪,在她表面只凝结为几秒冰冷的沉默,和骤然沉下的眼神。
她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浅笑:“好。”
她不再提此事,但左佑的拒绝非但没让她退缩,反而像在饥饿的掠食者面前摇晃诱饵,彻底激发了她势在必得的决心。
归程的车厢内,只剩车载音乐流淌。红灯间隙,江晏清将手伸进口袋,用力捏了捏那只柔软的小北极熊。
回到空寂的公寓,她没有开灯,径直走向酒柜,取出那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
不加冰,琥珀色的酒液直接注入厚重的玻璃杯,辛辣的气息刺入鼻腔。
“星野,现在有空吗?来绿洲一趟。”
放下电话,她转身步入浴室。热水冲刷过皮肤,带来短暂的松弛。
程星野抵达时,江晏清正坐在中岛台边品酒。
她刚沐浴过,随意裹着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锁骨的线条如一尊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胸前若隐若现的痣更是平添几分危险的风情。
微湿的卷发垂在颈侧,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独有的、掌控一切的松弛与沉静。
程星野只敢偷瞥一眼,便迅速低下头:“您又喝酒了。”
“星野,过来。”
江晏清并未抬眼,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只小北极熊。
然而在程星野的视角中,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已凝滞,被主人无形的气场彻底掌控,令人窒息,又令人沉迷。
她放下车钥匙,顺从地跪下,膝行至主人脚边。
“明天有工作吗?”
江晏清从橱柜取出一个精致的搪瓷碟,置于地上,将杯中残酒倾入。
“尝尝。”
她转身,从架上取下一根皮鞭。
第一句是询问,第二句,是指令。
“……周末休息。”
“很好。”
……
左佑回到空旷的家中,有些心神不宁。她反复思忖江晏清突如其来的同居提议,动机成谜。
对于习惯将一切不安放大、反复咀嚼的敏感灵魂而言,无法理解的善意,本身便会滋生焦虑。
可她贪恋那份独一无二的安全感,像寒冷冬夜里终于触到的一簇篝火,明知可能灼伤,仍忍不住想靠近。
江晏清不是坏人。她这样告诉自己,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