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旭子民,景琰愿为大旭出生入死,万死不辞。”
“皇侄高义!”李铭功出口不断得称赞李景琰。
宸和殿内的文武百官也不断点头,回忆着李景琰这些年立下的赫赫战功,高声称赞道:
“锦亲王乃我大旭之幸!”
诸多溢美之词,李景琰面如沉水,与刚来时无甚变化,似乎一颗颗石子投进万里深潭,面上一如既往的平坦无波,没有一丝涟漪。
假的令人作呕,李景琰有些想程鱼儿了。
想着那个人比花娇的姑娘会不会想他,想着本来今日打算陪她一起逛逛王府,如今却在这里陪着一群不知所谓的人,李景琰眸色一冷,准备速战速决。
“皇上。”他声音如水,淡淡道。
李铭功忙坐直了身子,侧着耳朵,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李景琰唇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声色无波无澜,瞥了一眼劳公公的身体,淡声道:
“偷盗玉玺,按律凌迟,还望陛下记得。”
话音一落,地上劳公公僵直的手指微不可察动了一下,却没有逃过李景琰的眼睛,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李铭功面色猛得一白,只觉喉头传上一股腥甜。
李铭功抿唇,捏着椅臂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半响,他点头维持着面上的浅笑应道:
“皇侄放心,朕定不忘典法。”
见他应了,李景琰双手操纵轮椅调转方向,正好看到了两步之外的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瞥见他,眼神不躲不避,故意盯着李景琰无力的下肢和轮椅,眸光轻蔑,开口无声道:
“瘸子,废人。”
“倒是把你忘了。”
李景琰轻道一声,他手上动作不停,操作着轮椅突然停了下来,黑漆漆凤眸盯住兵部尚书。
他眼瞳极黑,眸光冷冽没有一丝波澜,像一个冷硬无情的玉石雕塑,定定盯着兵部尚书让兵部尚书只觉浑身发毛。
兵部尚书跄踉着朝后腿,唇上花白的胡须一颤一颤,面容惨白,面上皱巴巴的面皮一颤一颤,指着李景琰结结巴巴道:
“你,你想干什么。”
李景琰未答,他神色自若,一手掏向袖中,而后,目光淡淡瞥着兵部尚书,右手随手一扬。
只听空中传来一只利刃划过空气的啸声,一道银光划过空中。
李景琰复又操作着轮椅朝前走,看也不看瑟瑟发抖的兵部尚书,目视前方,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是还你八年前的一枪。”
文武百官一头雾水,在李景琰和兵部尚书身上左右窥探。
兵部尚书却是瞳孔一缩,眼珠子突起愣愣看着李景琰。
李铭功等殿内众人只见银光一闪,倏后“噗嗤”一声,利刃插入皮肤的声音。
兵部尚书双目瞪圆,手直直指着李景琰的身影,扑通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心脏往右一寸的位置直直插着一把匕首。
匕首只余一个把柄在外,刀刃尽数插在兵部尚书的心口。
匕首的位置在心脏右一寸,和李景琰心口那道伤口一模一样,可惜那时李景琰是身姿伶俐躲过了直插心脏的枪刃,现在却是李景琰故意为之。
这一刀让人痛,却不会立即死去,血液一点一点从心脏流出,四肢百骸会觉得血液慢慢抽空,身子一点一点发凉。
“李、李景琰你竟然”
李铭功一下子站起身,面色煞白,身子僵直,食指指着李景琰冷斥。
李铭功没想到李景琰竟然敢在宸和殿动手,现在只觉后怕,怕李景琰对他动手。
李景琰微微侧眸,面上一如既往的神闲气定,他淡声打断了李铭功的话,扬了扬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几页纸,随手一抛,浅黄色的竹叶纸散在地上:
“皇上,记得:通敌卖国按律诛九族,车裂而亡。”